大年初六,花想容就开始营业了,第一天就接到了十多个订单,都是宋泠月之前应下的那些总长太太和几位小姐的,她没有直接出面,只当做一个中间人,把花想容介绍给了她们,量尺寸也是谢裁缝带人上门去的,没有人知道她就是幕后的老板。
宋泠月白天忙着设计衣服的图样,挑选布料,晚上依旧去金凯门,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
五天以后,第一批衣服就做出来了,有带毛领子的羊绒大衣,有开春穿的华达呢大衣,还有里头穿的细丝绒的压褶长裙,每一件的样式都很时髦,很新潮。
宋泠月仔细的检查过每一件,从用料到缝制衣服用的线,再到衣服上缀的扣子,确定每一件都符合她设计的样式,符合客户的要求,才让人包好了,按照订单的地址,让伙计亲自给客户送到了府上。
第一批订单,除去用料成本,还有伙计的工钱,净赚了近一千块,这让宋泠月尝到了做生意的甜头,虽然在金凯门跳舞,有时候也可以得到这么多的钱,但远不如这样赚钱来的有底气,来的光明正大。
元宵节,国务总理的府上举办了宴会,京都大小官员纷纷携带女眷前去赴宴, 宋泠月的身份,是无法出席这样的宴会的,只能陈霆锋独自前去。
宋泠月虽然没去赴宴,却收获颇丰,几位赴宴的总长太太是穿着她设计的衣服去的,用料讲究、样式时髦,一出席就吸引了众多女眷的目光,一夜之间,花想容在京都的名门贵妇之间打开了名号。
第二天一早,花想容小小的店铺门口就停满了汽车,都是前来做衣服的,谢裁缝和伙计们量尺寸,量的手都酸了。
宋泠月下午来到店铺,一进门,谢裁缝就把厚厚的一摞订单递到了她手里,脸上的表情又是高兴又是为难。
“少爷,做衣服的越来越多,还都是有钱人家或者官太太,一丝也不敢马虎,可是我们人手不够,很多衣服上加了蕾丝,不能用机器,只能手工缝制,这样一来就很耽误时间,看来只能延迟交货了。”
宋泠月把单子仔细叠起来,上头写的都是要制作衣服的要求,是最重要的东西,她拿回家里,会按照这些要求来设计图纸,然后再交给谢裁缝他们裁剪缝制。
谢裁缝说的问题,宋泠月早就考虑过,所以她这两天一直在寻觅着招聘一些合适的人选,也差不多找齐了,就说道:“不能延迟,我们花想容的名誉,一个是注重手艺,另一个就是注重信誉,答应了几天交货,就一定要做到,不能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
“我已经找了一个画图纸的,还有两名裁缝和几名女工,都是手艺娴熟的师傅,来了就可以做活,这两天就会过来,到时候你带着他们,切记,衣服上一定不能出差错,一针一线都不能。”
谢裁缝点点头,“少爷,咱们铺子里的规矩,您说过许多次,我们都他熟记于心,断然不敢出差错,只是新的人一时半会儿来不了,这两天可怎么办?”
宋泠月伸手摁了摁厚厚的订单,思索了一番,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金凯门这两天不是很忙,她也不需要跳舞,可以暂时不去,这样就可以腾出时间专心设计图纸,还可以帮忙做衣服,等新招的人来了替换她,再去金凯门。
心里打定了主意,就对谢裁缝说道:“你去跟伙计们说一下,这两天大家辛苦一下,晚上赶赶工,多争取一些时间,我也会跟着大家在这里一起赶工,直到新人过来为止。”
谢裁缝一听她也要留下赶工,顿时有些不安起来,“少爷,这怎么行,您是老板,哪里能让您跟我们一起辛苦,我们晚上多熬一会儿,能坚持下去。”
宋泠月摆了摆手,“那不行,就因为我是老板,才要带领大家一起努力,你们白天缝制衣服很辛苦,我多出一份力,你们晚上就能多休息一会儿。另外,这几天赶工,我给大家双倍的工钱,还给每人一个大红包,算作鼓励。”
谢裁缝感激的笑笑,“那就多谢少爷了,我这就去给大家传话,绝不耽误交货的时间。”
事情商量妥当,宋泠月给金凯门去了一个电话,跟宋琅请了两天的假,又让人往家里传了话,好让容妈放心,当天就留在了铺子里。
熬到半夜,宋泠月画好了所有衣服的图纸,还跟着谢裁缝把布料剪裁好,剩下的就是缝制和烫熨了,也是最耗费时间的工序。
伙计们已经困得东倒西歪,谢裁缝眼睛也熬出了红血丝,左右晚上是缝制不了的,宋泠月让他们去后头休息,她一个人开着案子上的小灯,开始缝制衣服上需要的蕾丝花。
凌晨四点钟,宋泠月实在熬不住了,披了一件大衣,趴在案子上沉沉的睡去。
谢裁缝和伙计们一大早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睛来到外间,看到案子上堆了一大堆的蕾丝花,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