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月脸一下红了半边,支吾着不肯叫,夏夜清又拥了她一下,在她耳边磨牙道:“叫!不叫我就要亲了。”
“清、哥哥,哎呀!清哥哥!”
“哈哈!”夏夜清得意的笑了一声,心里美的一颠儿一颠儿的。
走远了,又开始不安分,“再叫一声!”
“不了!”
“叫不叫?嗯?”
宋泠月无奈,“清哥哥!清哥哥!”
夏夜清终于舒心了,伤口似乎真的不疼了,抱着她健步如飞,往粥棚赶去。
赶到粥棚的时候,天都快要亮了,宋泠月安全回来,容太太着实松了一口气,两人抱在一起,免不了一阵安慰。
夏夜清受了伤,着急送医,宋泠月不敢耽搁太久,安抚好干妈,找了一双鞋子换上,让司机开车带上她和张副官,陪着夏夜清直奔城区。
回城的时间太早,城门的守兵还在迷糊着,被汽车喇叭吵醒,一脸的不情愿,把司机叫下来,好一通盘问,还要打开车子检查。
张副官不耐烦,索性下了车,亲自跟守兵交涉,守兵一看他是海关总长的副官,态度立即来了个大转弯,再也不管什么盘查,毕恭毕敬的请张副官上了车,小跑着打开了城门,一直到汽车进了城门走远了,还在弯着腰相送。
汽车一路疾驰到了京都第一医院,张副官径自去找医生,宋泠月让司机等在外头,她陪着夏夜清去了诊室。
夏夜清海关总长的身份的确好使,张副官去了片刻,就带着两个医生急匆匆赶到了诊室,若不是时间太早,怕是院长都会亲自赶过来。
客套话也不多,医生放下药箱,拿出里头的医疗工具,准备给夏夜清清理伤口,夏夜清却把目光转向了张副官,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张副官会意,推着宋泠月出了诊室。
宋泠月还不肯出去,把着门要往里进,“他受伤了,我怎么能离开呢?”
张副官掰开她的手,反手关上了门,笑着道:“这点儿小伤对总长不算什么,你还是在外头等着,你在,他没办法安心让医生处理伤口。”
“可是,我在里面守着,他要是疼了,我总能帮着做点儿什么吧!”宋泠月仍不放心,踮着脚想往里看,门关的严实,又有张副官挡着,什么也看不到。
张副官背对着门,一手按着门把手,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淡淡笑道:“你要是真想做点儿什么,就等他出来以后,多说几句好听的,那比什么都管用。”
宋泠月骤然想起他逼着她喊哥哥的事情,脸一下红透了,咬着下唇垂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儿,半天没说出话来。
张副官笑笑,趁她不注意,推开门进了诊室,“咔嚓”一声从里头上了门闩,彻底把她拦在了外头。
宋泠月进不去,只好侧身贴在门上听里头的动静,听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夏夜清因为疼痛发出的吼叫声,心里稍稍安定下来,倚着门继续等待。
八王山,唐风回到寨子里,怒不可遏,人家单枪匹马闯进寨子里,还把人抢走了,着实可恶又可气。
冷静下来又一想,闯进来的人是夏夜清,夏家大少爷,响当当的名号,如今又是海关总长,那可是官字头,这一番较量下来,自己的实力也被他摸透了,回头他要是带着兵过来剿,那可就麻烦了。
把冬子叫到跟前,两人细细商量一番,还是决定要让兄弟们做好准备,当即吩咐下去,寨子门口布置好陷阱,巡逻的加派了人手,半年前抢到的一批火器也从仓库取了出来,试了试手,人手一支发下去,子弹配足,随时可以火拼。
虽然寨子里的人手不足以直接对抗军队,但他们胜在熟悉地形,这山里隐藏地点又多,随便埋伏一些人手,也够夏夜清的人对付一阵。
安排好了一切,唐风反而平息下了火气,自他接手这寨子,最开始,政府也派过人来剿,却都被他成功击退,他这个人匪气上来,手段也是颇为狠辣,让政府派的士兵和警察厅的人吃过不少苦头,屡屡围剿不下,只好放弃,任由他继续横行。
横行了这么些年,坏事也做了不少,这一次,算是这五年来第一次和官家正面冲突,就算他最后不敌,也没什么不甘心,能跟这位海关总长较量一番,也够本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