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清还没占够便宜,不想这么快就到了地方,顿时不满的皱眉,伸手捶了他座椅一下,“你开这么快做什么?”
张副官咧嘴,一脸无辜,“已经很慢了,您看粥棚的人,饭都吃上了!”
“你……”夏夜清被噎了一下,“我这还没……”
宋泠月难得看他有吃瘪的时候,“噗呲”笑了一下,伸手打开车门,趁他不备,匆忙跳下车,要离他远远的。
夏夜清紧跟着跳了下去,为泄愤,重重关上了车门,把张副官吓得一个哆嗦,无奈的摇摇头,远远地躲开,生怕再惹到他。
夏夜清的兵除了伤员已经送医,其他的百十来人还留在粥棚等着,休整了这一夜,各个又恢复了神采奕奕,生龙活虎的样子,见到他来,纷纷上前问好。
夏夜清清点了一下,人都在,让张副官把带来的子弹分配下去,又交代了去山里剿匪的事情,还着重说明,这次剿匪以劝说土匪改邪归正为主要目的,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许开火。
士兵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命令,但总长的命令他们向来只会服从,绝不会反驳,齐齐应了,检查了枪支装备,只等着一声令下,向山里进军。
夏夜清吩咐了士兵,去破庙里找到了宋泠月,她正在跟听差吩咐事情,让他们把厚衣服发下去,天气冷了,还想着要给他们寻个更暖和的住处。
夏夜清斜倚在石柱子上,笑着对宋泠月招招手,“好月月,过来,跟你说个要紧事,你听了准会喜欢!”
听差听到这称呼,抬眼看向宋泠月,有几分不解,随即又垂下头去,主人家的事情,他作为一个下人不好多问,应了一声,识趣的退了下去。
宋泠月不情不愿的走到距离他几尺远的地方,说道:“你说说看!”
夏夜清不再打趣她,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道:“我已经跟总理商量好了,外头的人,能去军营的跟我走,其他的,总理负责安置,最迟下午就有人来,你可以不用担心他们的去向了。”
宋泠月脸上一喜,不自觉的上前了一步,他昨天的确说过这话,她还以为他不过信口一句,没想他对这件事这般上心,竟然已经解决了,这的确是件好事,顿时觉得他也温和起来,不再是从前那样冷冰冰的。
“夏总长,那真的是好事,我替他们谢谢你了!”
夏夜清迈开长腿走到她跟前,弯下腰凑过去,笑道:“看来你是记不住我的话,既然要谢,我是想听听,是怎么个谢的法子,但说几句好话可是不够的,毕竟我求总理批文,求了一上午。”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宋泠月立即高度紧张起来,要说谢,的确是应该的,这样大的事,一两句话的分量,的确也是不够,只好说道:“那我改日请总长吃饭吧!地方你来选。”
夏夜清不满的凝眸,“嗯?”
宋泠月又反应过来,泄了一口气,无奈道:“清哥哥,改日,我请你吃饭!”
“好啊!日子我来定,眼下,办正经事要紧。走,收服那帮土匪去!”夏夜清爽快说道,借着收服土匪的名义,光明正大牵着宋泠月出了破庙。
山寨子里,唐风准备了一天一夜,也没见到有兵过来,还以为这次又不了了之了,暗笑这个所谓的夏总长也不过如此,跟那些当官的都没区别。
放松下来,准备痛饮几杯,消一消心头的火气,酒坛子还没打开,冬子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大当家,不好了,一伙当兵的上了山。”
唐风“咚”的放下酒坛子,抽出腰里的手枪在手里转了转,冷笑道:“那可是太好了,今天我就正式会一会这个夏总长,看看他有几分血性。”
夏夜清的队伍还没到寨子门口就停了下来,张副官带着几个人上前查探了一番,发现了几处陷阱,还都是捕获野兽用的旧法子,这都是他早年玩儿剩的,没费多大力气,就破坏了陷阱,招呼队伍继续前行。
队伍到达寨子门口,唐风早已在巡逻桥上等候,一身便利的行头,头上戴着一顶大檐帽,坐在桥栏杆上,一条腿支起来,正在把玩手里的枪。
“唐风,不,唐大当家,我们能谈谈吗?”宋泠月走到前头,对他喊了一声。
唐风掀开帽檐,眯着眼睛打量她一眼,哄笑一声道:“呦!这不是我的压寨夫人吗?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想我了?”后头的人跟着一阵乱笑。
宋泠月当众被取笑,瞬间涨红了脸,不等她开口反驳,耳边骤然响起一声巨响,“砰”的一声,一枪打在了唐风腿便,木头栏杆打出一个洞,木屑都飞起来。
宋泠月怔怔的转过头去,夏夜清还保持着开枪的姿势,英俊的脸上泛起邪气的笑,“原来你就是唐家的那个浪荡子,五年过去,你倒是越发有出息了,还压寨夫人,做你的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