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西二十四郡中,十万贫民姓百姓在一道小小的圣旨下,自愿为建造大秦皇帝的宫殿,无数土石被大大小小的牲畜们拉进城来再拉出城去,就在这土石来往间,一座气势磅礴的宫阙在几日的时间里竟隐约有了气势磅礴的轮廓。
“皇叔,何故忧愁那嬴非君?朕才是真正的大秦天子,朕的旨意就是天意,朕让谁死谁就不得不死,那嬴非君也包括在内。”
李忘小小的手掌中摩挲着十分温润的祖龙玉佩,身披龙袍,头带平天冠,立于龙川城头,看着蝼蚁般的众生忙忙碌碌。
他虽然是个刚刚脱去稚嫩的俊秀少年模样,但那一股唯我独尊的帝王意气已经在那李忘身上显得淋漓尽致,由此可见,那祖龙玉佩是何等的不凡,竟能令一个窝囊程度不比李纳兰差的破小孩成为君临天下的帝王,但就因为是这样,那小孩离了玉佩的情形也会更引人瞩目。
“陛下,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你难道忘了她当年是如何屠戮我李家十一亲王的吗?那时她才不过十二岁,就可率军北逐先帝三千里,到最后更是颠覆了整个大秦,将这太平没几年的日子再次弄的战火纷飞,我李纳兰胸无大志,只求陛下赐我一世平安,只要不让我沾上那烽火场,与不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狠人对上,哪怕是庸庸碌碌也好,我只求平安别无他求,只要能给我安稳的一生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李纳兰说到最后还是说到了自己的窝囊身上,是他的贪生怕死,才令他那么窝囊,连昔日的动不动就嚎啕大哭的小孩李忘都崛起成一代帝王的模样了,而他窝囊王却还是那个窝囊王,这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变了,那怕是他身负为李家十一亲王复仇的命运。
“皇叔,嬴非君屠杀了你的满门,你就不恨她吗?你有你临西王的名头,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你有资格向她宣战,在你与朕的高呼之下整个天下都会为之一振,昨日的讨贼诏书一发,天下必有勇士愿诛那逆贼嬴非君,只要那祸害嬴非君一死,天下自然就会太平,到那时何愁平安?只要皇叔愿意竭力助朕,天下何处不太平?”
小孩李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爹死前曾对我说过:这是我李家欠嬴家的,也该还了。这皇帝本就该是嬴老王爷做,我李家只不过钻了个空子而已,而且我原本也不想拥你为帝,让你跟着我安安稳稳的过完一世就算到头了,可嬴老王爷说拥你才能保我一世平安,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你,我李纳兰虽然窝囊可并不傻,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那嬴非君绝不是你我可以招惹的,但你现在翅膀硬了,非要惹她也可以,让我走,让我走后临西二十四郡的一切都是陛下您的。”
李纳兰对自己的一世平安怀有一种痴迷,那种痴迷让他觉得自己不得不离开这群雄割据的天下,不得不去到一处世外桃源,过着不得不平平安安的生活,为此,他可以无惧一切。
就在这时,一个信卒急步来跑到他们的皇帝面前,跪地说道:
“报,逆贼嬴非君已转战攻魏,魏王急求陛下发兵援魏。”
“退下吧。”
李忘说道,那信卒应声退下,而李忘则接着对李纳兰说道:
“她嬴非君北图魏地,必是想借楚魏两地成犄角之势,欲先除朕,皇叔有没有想过朕一死,皇叔该如何?”
“这是你自找的,与我何干?”
李纳兰十分讨厌那小孩把责任强加在自己身上,于是不耐烦的说道。
“皇叔与朕是同门血亲,从一开始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朕一死,你也活不了,虽有于朕的半国子民,但其中也不乏有想取朕而代之的野心之辈,只有皇叔不会害朕,朕也只相信皇叔,朕想,皇叔也相信嬴老王爷的话吧?拥朕为帝,可保皇叔一世太平。”
李忘说的越多,他手中的祖龙玉佩便越烫手,他在那灼痛之下,李忘说话甚至想都不用想,本能的对李纳兰进行威逼利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