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枪刚直起腰,便看到刚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刘淑妍。
眼前的这个女人一身素裙,衬托出姣好的身材曲线。尽管脸上戴了面纱,却不减丝毫诱人风姿,反而更添了几分若隐若现的动人神韵。老枪没敢多看。
等到女人再走近一点的时候,老枪愣住了。他顿时感觉自己那颗心宛若坐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刺激到快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了,虽然他这辈子确实没坐过那玩意。
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女人身上带着一种很好闻的香味,如同空谷绽放的幽兰,清新淡雅,并不浓烈。但靠着从小在山林里靠着闻动物体味判断其踪迹锻炼出来的敏锐嗅觉,老枪带着万分惊骇的确定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是她!那个被自己在脸上割了几刀的少女!
心神飞转,本能地有一种掉入虎穴的感觉。想再一次抓住这女人作为人质安全脱身。双拳紧攥着微不可见的蓄着力,准备见势不妙马上付诸行动。
然而内心的理智还是强制压下了这个想法,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家看起来非富即贵,自己一个带着老婆女儿拖家带口的人,肯定是跑也跑不掉的。
一瞬间闪过这么多年头,老枪忽然转身,背对刘淑妍坐回沙发,装作系鞋带的样子深深低下了头,尽量不让她看到自己的面容。如同考试时小心翼翼作弊的学生一般,寄一半希望于自身,寄另一半希望于运气。但求不被发现。
刘淑妍没有什么动作,也没说话。看到客厅里坐着客人,静默地在窗前站了片刻,径直接了一杯水,便莲步轻移施施然返回了房门。似乎是压根没有认出沙发上的人影。
进了房间。
警报解除。
一直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她动作神经紧绷的老枪长长舒了口气,攥紧的拳头慢慢舒展开来,后背已然是浸出了一身冷汗。劫后余生的庆幸夹杂着到底有没有被发现的疑惑席卷而来,有些失神。
回过神来老枪如坐针毡。应付着和孟尘的闲聊寻思脱身的借口,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留痕迹一直注视着房门。现在也不求给老婆治病了,只求能安然离开这个地方。
“大哥,晚上留家里吃个饭吧,你们来一趟也不容易。”孟尘忽然说道。
老枪呆住了,哭笑不得。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抱怨上帝他老人家为何在此刻做出如此坑爹的决定,抛出这么个平日里难得一见现在却避之不及的机会。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下午还得上班呢。”
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果然,还不等孟尘说话,憨厚老实的大壮在萌萌的眼神示意下直接接起了话茬,不满地咧咧道,“咱俩不是请假了么,今天下午不上班了。孟大夫请我吃饭是给我脸,我肯定兜着。老枪你不能给脸不要脸啊,这可不是咱的作风。孟大夫,我跟您说呗,老枪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腼腆,我替他做决定了。”
大壮的表情很是郑重。原先他一直执拗地称呼孟尘叫恩公,在孟尘的强烈否决下,终究是改口,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出了“大夫”这两个颇有古气的字。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老枪眼睛暗地里的神光早就把大壮刺得千疮百孔。不带这么玩的,现在可算是彻彻底底在坑里了,爬都爬不出去。吃晚饭的时候那女人肯定是还要出来的,到时候怎么办?老枪想的脑门生疼。
萌萌出去买菜去了。
孟尘浮生偷得半日闲,继续在客厅跟两人聊着。好在刘淑妍没有再出来,老枪虽然有点魂不守舍,但还是勉强坐着,脑海中飞速思索着脱身的借口。
“会下棋吗?”
老枪刚想摇头,大壮飞快抢答。“会,别看这货是个大老粗,下象棋可牛了,在我们工地是一等一的好手,当年靠赌棋赢了半个月的伙食费呢。”
“象棋还是围棋?”孟尘饶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