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是将自身灵力回复到了七成左右,若不是他太过求稳的话,已经是可以出击攻城。
但他还是笃定凉山城背后有幕后黑手,没有贸然出击,而是继续打坐,不急不缓,坐看城内众人的事态发展。
“这法阵要说第一阶段,还算有点东西的,可是这第二阶段........就有点纸老虎的意思了。”见此状况,牧原说道。
在他看来,或许土著守城的法阵在下界的确算是顶尖了,或许比不过大武王朝王城内护城法阵的配置,但也算下界范围内的大手笔。能够在此地见到这种级别的法阵,出乎他的预料。
但是这所谓的第二阶段,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似乎这法阵本来没有第二阶段,法阵被破,屏障被击成碎块后,本来慢慢消逝成灵力碎屑才是唯一的结果。
可是到头来不知怎么已经可以化作光刃防守,更加出乎他的预料。
“这法阵的确给人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唉........毕竟是土著而已,给予过高期待有什么用。”周北山说道。
“............”
凉山城内,所有的守城修士都是退回到了城内,而大荒族这里,昊鲁等五位千夫长入城,身后跟着三百大荒族战士精英,其余人则是将凉山城围了个水泄不通,防止有任何意外的发生。
与此同时昊鲁已将入城的消息告知大祭司,通常时候下大祭司会立刻回应,但这次没有,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他选择只带少部分精英入城,其余人围城,同时侦测地下地脉的状况,以防出现意外。
毕竟先前蒙格的埋阵尺是将整个阵法都埋葬到了地下,他怕会对地脉产生什么影响,才这么做,以确保万无一失。
此时,大荒族有足足五位千夫长,又有战士精英三百人,状态完备,几乎没有负
一点伤,且那眼中钉肉中刺,凉山城终于是在不久前被破开,就算先前做出不小牺牲,可他们如今的士气强盛到了一个极致。
反观凉山城这里,则是恰恰相反。只是一柱香的时间内,他们的人生就曾大起大落。形势更是像过山车一样变化,每每当大荒族的压力与内心的绝望涌现时,这护城法阵总是能够给他们惊喜,让他们从死亡中抓到那一丝生机的希望。
可是到了现在,护城法阵已经是被摧毁地渣都不剩了,这最后一张底牌,也已经被对方以摧枯拉朽的姿态碾压,到了如今,除了拼死一搏,他们又能有什么作为可言呢。
感应到了此地再无护城法阵的气息,昊鲁等人终于是松下来一口气,先前,就是因为他们小看了这护城法阵的威力,才导致他们无缘无故折损两位千夫长,不然的话,这次攻城的代价也不会那么大。
只是此刻放松归放松,他们也没有过于放松警惕,因为之前戮畏与那鲁多的死都是那么突然,他们可是都不想再当下一个反面例子了。
最终,还是溪和上前一步,外放杀气,凝视南越等人。他身后的几人也是上前一步,灵力波动扩散开来,不想给他们半丝半毫的机会。
毕竟已到了这种关头,他们根本没有必要畏首畏尾,此刻不知凉山城城主荼临天尚在何处,但他们可以确定并不在这附近,可以雷霆出手,直接将眼前这些人除去,以绝后患。
南越见此,暗叹一声,直到最终的时刻永远也无法避免,还是到来了,护城法阵的确给了他们很多惊喜,让他们看到了生的希望,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此举不过是坐吃山空,仅是能够苟活一段时间而已。
只是南越实在不忍身后的那些修士,很多人年纪轻轻,就要死在这里,但他却无可奈何。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事实,他无力改变。
南越没有多说什么,阴沉着脸,也是上前一步,这种时刻,身为头领,他不能退缩。
在他的身后,那些守城修士并没有落荒而逃。一是因为即便逃,也是没有意义的行为,二是如果他们逃了,那他们便愧对死去的那些修士,更愧对城中的百姓。
因为当那日他们选择留下来的时候,就可以说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现在岂有逃跑的理由?
“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我南越,自愿留下来守城,如今死得其所,无怨无悔........”南越喃喃自语,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就连周围的修士几乎都很难听清。
南越手持大剑,也是一步踏出,他身后的那些修士现在也是视死如归,站起身来,跟在南越的身后,就那么默默地走过去。
他们现在很多人已经太过疲惫,根本没有什么灵力可言,几乎就是单纯的肉身之力,即便这样,他们还是上了。眼神中,没有丝毫的胆怯与退缩。
凉山城苦苦支撑了那么久,终于是到了山穷水尽,底牌用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