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就转移了话题,他问:“杜鹏你在燕京那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杜鹏说,“这就是我今天特意打电话给周铭你的原因,昨天我把举报信交给我家老爷子了,老爷子看了以后非常恼火,他拿着信转头就去找杨老了,昨晚又发生了这个事情,今天早上老爷子他们得知这个消息,马上就召开中央会议了,我听说杨老已经拍了桌子,估计这事情要大办特办了。”
“大办特办好呀,有些事情就是应该要大办特办的,否则还压不住那些牛鬼蛇神。”
周铭这么说了一句,不过他这个时候还并没有松一口气,而是又问杜鹏道:“那白羊酒店那个事情中央已经核实了吗?”
“已经核实了,昨天岭南军检就去调查过了,岭南军区里的确存在着某些官员利用军队里的特殊职权搞走私的违法犯罪行为,白羊酒店就是那些犯罪分子的一个重要据点。中央为了掌握第一手资料,也派了调查组下去,应该最迟后天就能有结果了。”杜鹏回答说。
周铭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靠在椅子上说:“确认了就好,我们的陶参谋长以后就有的是事做了!”
“不过周铭你这家伙我真想敲开你的脑袋来看看里面有什么,怎么好像什么事情都在你的掌握当中一样,其实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这家伙究竟是怎么知道白杨酒店那个事情的?”杜鹏那边又问,这也是曹建宁很早就想问周铭的话,只是他顾及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们怎么还在纠结这个事情?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了吗?那个白羊酒店开在那个位置,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生意的,陶国令和华少又那么经常去那里,这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有问题呀!”周铭回答。
“那周铭你又怎么知道陶国令和华少在搞走私呢?”杜鹏又问。
“这个好像并不难打听吧?岭南很多人都知道,曹总不就知道这个事情吗?”周铭说。
周铭的答案让杜鹏和曹建宁两个人都哑口无言,他们这个时候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们的确都知道陶国令和华少在岭南这边的生意,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在通过部队的掩护搞走私。这个方法让海关根本没办法去查,有时候就算想要去查,部队那边一句军事需要就给顶回来了,那边是军舰,这边只是海监船,海关哪里敢碰这个刺,这在整个岭南基本都是公开的秘密。
可知道是一回事,能真的把这个事情捅破了天,拿这个事情做文章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一句话存在即是真理,那么岭南的这个走私既然这么猖獗,中央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的,那么中央既然知道却装作不知道,就证明这里面的问题是很复杂的,不好去碰的,可现在周铭几封举报信发到中央去,中央就开始开会调查了,这个剧情也太顺利了,顺利到有点不可思议了。
尽管杜鹏和曹建宁没有真的问出口,但周铭也依然猜到了他们的想法,于是周铭对他们说:“佛家不是常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吗?其实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情况,过去不动这里,就是因为时候没到,贸然动了会很麻烦,但是现在有人要在岭南这边搞独立王国,中央肯定要找突破口,这个时候我再把走私的事情给捅出来,这就等于是给中央送了一个线头过去,中央要是没动作才有问题了。”
周铭的话让杜鹏和曹建宁都震撼了,他们都不是傻瓜,事实上他们的出身让他们更明白一些政治上的东西。
从现在的局势上来看,周铭和曹家大哥那派有矛盾,周铭要想在短时间内破局,就必须借助外面的力量,而中央无疑是最好的选择。那么周铭利用部队走私,还有搞出一场军警冲突的事情,每一件都是让中央忍无可忍的,这一环扣一环下来,只要中央当政者不是白痴,自然会顺着这个事情,把岭南拿下了。
而能进入中央的,每一位都是人精,更别说现在秉政的,还是仅次于领袖的杨老,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个机会了。
过去由于曹家在岭南扎根太深,在军政两边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岭南又是改革开放的中心地带,凝聚了改革开放几年的精华,是怎么都不能乱的,所以中央才不好下手,但现在周铭一番折腾,把制裁曹家的刀子都交到中央手上了,中央不可能不把握这个机会的。
现在来看,怎么想周铭就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可在这个紧张的时候,能想出这个办法,敢用这个办法的,又有几个呢?
曹建宁还记得自己当初在听到这个办法的时候,自己都是给吓坏了的,他简直不敢想象这是人想出来的办法,这里面万一有哪里出了哪怕一点问题,不管是中央怂了,还是陶家那边反应很快,切断了和走私集团的关系,最后的结果都有可能完全不同。
曹建宁知道如果是自己,他是断不敢这么做的,但是周铭……
想到这里,曹建宁不能不说:周铭这个人是绝对不能成为敌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