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朱磊醒来,却见一道柔和白光照入洞内。“哦,现在是夜晚了,定是月光。”朱磊想着,想起身坐起,不料,刚一动弹,却又敢到体内一阵剧痛,朱磊不禁“哎呀”一声,竟疼得昏死了过去。
朱磊再次醒来,见月光已经偏移。朱磊借着月光,打量山洞,见洞壁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朱磊吃了一惊,转头仔细打量山洞,这才见洞壁光滑如镜,“怎么像是在仙女台见过的冰洞?”朱磊想着,身上突地生出一丝寒意,便伸手洞壁上摸了摸,只觉冰寒入骨。“果然是个冰洞!这可如何是好?”朱磊心里一阵慌乱,便闭上眼睛,静静地躺着。这一躺,朱磊又昏睡了过去。
待阳光再次照在朱磊脸上,朱磊睁开眼睛,只感到除了脸上有一丝温和外,身体好似掉到冰冻里一般,五脏六腑好像被冰冻起来一样,全身更是连挪动的力气也没有。朱磊知道,自己受的公孙晧那一掌,只怕内脏也要被他打碎了。“看来要命丧于此。”朱磊想着,心里泛起一阵哀伤:“也不知爹娘怎么样了?听公孙不仁说,爹娘被他们杀了,可我却没见到爹娘最后一面。”想着,朱磊眼角渗出滴滴泪水。
“也不知姬伯伯和小红有没有脱险?”朱磊却不知道他落下深潭后,轩辕劲和她母亲柳嫣菡来到月之山上,救走了姬红父女。“姬伯伯远不是公孙晧的对手,恐怕他们也难已逃下山去,”“却也不见得,要是横田俊能放过小红的妈妈,说不定姬伯伯他们就平安无事了,那样最好了,也不枉自己这两年带小红四处寻找,吃了许多的苦。”
“不知道人死了有没有魂魄?要是有就好了,那样自己就可以飞到家里,看看爹娘究竟怎么样了?”朱磊瞪大眼睛,胡思乱想,却感到身上越来越冷,便想闭上眼睛。突然,又感到眼角有金光闪过,好似有人那镜子反射阳光闪别人眼睛那样。朱磊先是一喜,“是小红!”转而又莞尔一笑,心道:“以前自己看书,小红常常那镜子晃自己。现在自己孤单单躺在冰洞里,哪儿会有其他人?定是出现幻觉了。”朱磊想着,知道人离世之前常有幻觉出现,便欲闭上眼睛,静静地睡去。不料那金光又闪了一下,这一下真真切切。朱磊大奇,努力扭头看去,这一看,朱磊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原来洞壁上竟有一条金龙若隐若现。“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龙?”再仔细看,那条金龙并没有发出金色光芒,而此时却又有金光闪过眼角。朱磊顺着光线扭头望去,原来头顶斜上方有小冰台,台上铺着黄娟,一坐金龙雕像端安其上,在阳光照射下金光闪闪。“原来金光就是从这里闪过来的了。”朱磊想,“那么洞壁上的金龙是阳光照到这个雕像上,投影到洞壁,又反射到那面洞壁上去的,就像那镜子照太阳再投到屋里玩。”朱磊细细想来,忽又想到:“先前在鹰鹫门听公孙晧说‘洁玉映天,月出之巅。傲视瀛洲,黄龙出海’,不知道是不是就说的这里?说不定这金龙雕像也是轩辕劲大哥说的珠宝呢,那公孙晧和南宫大侠他们会不会就是找的这个东西?”朱磊转动眼睛,心道:“这里四周冰洁如镜,又有太阳照射,倒似洁玉映天的样子。”耳听得身下流水潺潺,眼见洞壁上的金龙映影闪洞了一下,便悄然隐去。朱磊心疑,突地醒悟,定是太阳偏移到一旁了,转眼看那金龙雕像,果见阳光已经移到了雕像下方的黄色绸缎上,朱磊这才看清,绸缎上竟密密麻麻地有了不少字墨。
“对了,这金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定是有人它放在这里。不知道那上面写的什么?”朱磊想着,就想伸手将金龙下的黄绸缎抽出。谁知刚一抬手,便觉体内五脏好似被撕裂一般,只疼得好险又要昏死过去。朱磊强忍疼痛,定了定神,慢慢抬起手,一寸一寸靠近那黄绸缎,好不容易才将手搭在台上,却又无力将黄绸缎抽出。朱磊筋疲力尽,手臂一松,不想竟将黄绸缎带了下来,那金龙也“叭”地一下掉落在地上。
“德始正皇!”朱磊惊奇地看到金龙雕像的底座上竟工工整整刻着四个大字,“原来是金印!”朱磊仔细打量金印,见金印的底座却是碧绿的玉石,金龙正镶嵌在玉石上。他以前听轩辕劲说过,玉石也是珍贵之物。“这东西肯定不是普通的宝物,那四个字义更显得浩瀚广博,似是广传德化之意。谁有这么大的口气?”正想着,却见金印顺着自己的脸旁缓缓移动。“哎呀,不好。”朱磊心里惊道,原来这冰洞的地面竟是倾斜的,金印正滑向刚才自己爬上来的洞口。朱磊有心阻止金龙印下滑,却又抬不起手来,便索性向那黄绸看去。好在此时阳光正照在黄绸布上,上面的字清晰可见。
“陛下:臣万死。”朱磊见黄绸布上抬头写道,心里嘀咕:“原来是一个大臣写的。不知道写的什么?”
“陛下,臣奉旨从边塞接回大公子扶苏,不意行至开城又接到陛下圣旨,要大公子自决。公子心苦自绝,臣苦谏不能。臣等私度,此绝非陛下之意。葬公子于开城龙腾。日夜回到京城,才知陛下驾崩,二公子已登基。臣暗析知,定是二公子假传圣旨,逼死大公子。此违背圣意。臣一怒之下,率领大公子髦下一十八死士杀入皇宫,终不忍伤与二公子,止处赵、李二贼子。臣取得金龙御玺回开城欲寻扶苏嫡长,然公子家人亡匿。二公子遣千军追杀臣等,臣一路逃至此海外荒岛。幸此岛上人民蒙钝,臣等数年间便一统此岛,号曰瀛洲。”“原来瀛洲是这人取的岛名。”朱磊心道,见黄绸布的另一面也有字,却无力将其翻过,也不知上面还写了些什么,只得着罢。朱磊看了这一段文字,已经无力再看,眼皮发沉,便欲阖上眼睛,却又见到那金龙印已经滑到洞口,龙身一斜,“噗通”一声闷响,金印已经滑掉进水道中。唉!,朱磊心道,此物定非凡物,恨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消失了。朱磊想着,眼皮却愈来愈沉,又睡了过去。
朱磊在昏睡中,又听得一阵“咕噜”声,入耳如雷。朱磊勉强睁开眼睛,见一缕月光透进洞内,“原来已经是夜晚了。看来自己睡了一整天。”其实他却不知,此时距他掉进深潭,爬上冰洞已经四、五天了。又是一声“咕噜”声,“原来是肚子在叫。”朱磊心想,“一天多没吃东西,肚子俄了。”
朱磊忽又想到:“先前自己感觉体内五脏六腑似被冰洞一般,想着肚子突然响了起来,那是肠子在蠕动。不知道身子能不能动。”想着,抬起手臂,支撑一下身子,竟然将身子挪动了一点,然而终究无力,只能勉强动弹一下。虽是很轻微的动弹,却也朱磊一阵惊喜,旋即又沉寂下来,心里悲道:“就算自己能走又有何用,往上去的那个圆洞不过粗碗大小,别说洞壁光洁如镜,连个搭手的地方都没有,即使有,自己也无力爬上去。下面的洞口更不知通向哪里,即便是通到山下,那洞内是否有狭隘处?看来自己要命丧于此了。”
朱磊见黄绸布就在自己眼前,便又伸手将其黄绸布翻到另一面。这一翻,仍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巧在月光也是照在绸布上,朱磊将上面的字看得真真切切。
就见绸布另一面写道:“臣于瀛洲筑城一十九座,分与十八家死士,然臣不敢妄称,俱名城主。后遇商者知,中土易主,二世已亡。臣日夜悲哭,此皆臣之罪也。臣等心向故土,却又不敢妄回。始皇金印一现,天下必乱,无数生灵必遭涂炭。然臣无德,不敢身怀金印。与十八死士议,委臣敬收金印,藏金印于月之山。各家有口诀,留与后来有德之人送金印回中土。臣等定居瀛洲,传宗接代,各人改取瀛洲习称。臣泣血。吴德川再叩。”朱磊再往下看,见都是一些人的名字,数了一数,果然是一十九个。
“原来这人叫吴德川。”朱磊心道:“哎呀,莫不是德川家康?这上面不是写道,各人改取瀛洲习称了吗?那是说,按照瀛洲的习俗改了名字了。上次在北海听邬先生说过,德川家康雄才大略,原来他是从中土来的大臣,难怪他有这么大的本事。邬先生来自中土,姬伯伯也来自中土,不知道中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尽出些个智慧之人。”又想:“姬伯伯说的话和爹娘是一样的,爹娘的武功也是了得,难道爹娘也是中土的人?”正想着,就听头旁的洞口下有人喊:“石头!石头!”正是娘的声音。朱磊大喜,全身竟充满了力气。朱磊抓起那块黄绸布,用力爬到洞口,对着洞下面喊道:“娘,我在这儿呢!”一用力,身子又滑进了洞下面的水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