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云暖平常开销不大,用不上巨款。
2.很少化妆,用不着梳妆台这个东西。
3.房间太大。
综上所述,她有充足的理由跟梳妆台完美错过。
小白跟秋林商量,秋林说:“捐款是自愿的,根据个人情况,捐多捐少都是个心意,哪有强迫人家一捐20几万的?甭管她。你别忘了,你是教导主任啊,专治各种不服的教导主任!”
秋林挥舞着胳膊说出的这句话,勾起了小白遥远的记忆。
到了一定年纪,福利院就送他们这些孩子到附近的正规小学去读书。
当年那个学校的教导主任可彪悍了,要求比福利院冯院长还要严格,比如,当她指名道姓批评一个男同学的头发太长时是这样说的:“我今天要批评的这个同学,啊,在我们学校成绩不怎么样,啊,不怎么样,才在全年级排第4名,啊......”
中间的“啊”是她特有的停顿,留给喘气用,同时用来承上启下,并环顾四周检查大家听讲的注意力是否集中。
当时底下立扑了一大片。
原来全年级排第4还不怎么样啊!那我等倒数的学渣还怎么混!
那个教导主任同时担任数学代课老师。
有一次,正科老师请病假,由教导主任讲解考卷。
“现在我们大家一起来看看这道题。”
她指着一道选择题,手指敲得试卷啪啪响。
“这是一道单选题,这也太简单了吧?一看就知道a肯定错,b肯定错,c肯定错,那么d肯定对,这么简单难道还用我讲吗?”
老大,这不跟没讲一样吗?!
同学们面面相觑,满头黑线地小声说:“那个,主任您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求您了。”
想起这个专治各种不服、可是谁都没服过她的教导主任,白云暖忍不住乐出了声。
那个时候在她的高压下战战兢兢,但多年后回过头去想,竟然只留下好玩的回忆。
秋林说:“这就对了,自己高兴自己舒坦,也没有对不起良心就好。至于别人的看法,用不着太在意。如果你愿意,可以私下去看望一下那个生病的小刘,但是咱们坚决不能助长这股为了面子上好看,而强制别人的歪风邪气!”
小白看着秋林一脸正气的样子,不由想起初见她的时候。
那时她看起来就是个温顺的小姑娘,谨小慎微地做事。
但越接触越了解,就越发现她瘦小的身躯里竟隐藏着那么巨大的能量!这种正能量让人更加喜欢她。
不一会儿又有同事来找,是小赵老师:“白主任,有个事儿想麻烦你一下哈。”
白云暖弱弱地问,啥事儿。
小赵搓着手说:“是这么回事,我老公不是在一家娱乐报纸当副主编吗?现在媒体这碗饭不好吃啊,辛苦不说,行业竞争太激烈,动不动就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了。他们老板刚放了话,如果一个月内还不能交出足够火的独家报道,下月就撤了他这个副主编!你知道的,我们家上有八 九十岁的老娘,下有......”
小白忽然想起了什么,耿直地问:“小赵老师你今年多大呀?”
小赵一愣,不假思索地回答:“26啊怎么了?”
小白:“那你娘怎么会八 九十?多大年纪生你的啊?而且你不是还没结婚呢吗?下边也没人啊!”
小赵脸一红:“哎呦,小白主任你这么耿直干什么?我这不是说顺嘴了,求人的时候不是一般都这么说嘛,呵呵。”
小白一想好像也是,但一般都是坏人被梁山好汉抓住讨饶的时候......
小白:“我懂了,你想让我帮你老公约巫山访谈是吗?”
小赵赶紧说:“是啊是啊,就是这个意思,不知道巫先生有时间吗?”
小白皱皱眉头:“他呀......”
一是巫山每天的工作强度很大,事情安排得一桩接着一桩;另外,他在接受采访方面很是低调,他会愿意去吗?
小赵仿佛猜到了小白的心思:“当然了,如果巫先生不方便的话,采访你也行啊!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媒体想约你访谈呢!给个面子吧,半小时的采访足够了!”
如果被采访,难免被问到跟巫山是怎么认识的,那可咋回答啊?而且她自己跟巫山都特别不愿意提及**。
不说**,那自己还能说啥?难不成教大家怎么跳芭蕾?
小赵又猜到了:“小白主任,你现在是大红人啊,你说啥大家都爱听,如果说你和巫先生的事感到为难的话,就说说你的工作,你的兴趣爱好,再不济,脑筋急转弯儿都行啊,绝对不会让你感到尴尬的!”
脑筋急转弯儿?这个小白倒是挺喜欢的,可是采访说这些合适吗?
小白还从没接受过采访,就连婚礼上都被巫山保护得很好。
看到她还有些犹豫,小赵恳求道:“15分钟,15分钟行不?而且不用你过去,我老公报社派记者来采访你,问题都提前告诉你让你准备好答案还不行?咱们这么长时间同事了,你难道忍心看着我老公被炒鱿鱼吗?你忍心看着他每天回家借酒消愁吗?你忍心看他三十而不立,身影萧索而郁郁不得志......”
小白做了个“停”的手势:“打住打住打住,好吧好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