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刘树生又看了看顾成和顾凝儿父女,两人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显然他们也对夏侯无极的计略极为赞同。
欧阳永华早就已经暗中派出探子时时留意司马家和刘家的动向,刘树生的七路大军刚刚启程,便有探子将这个消息传到了湘阳城中,欧阳永华早就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没想到刘树生这一次的耐性竟然这麽好,一连十几日未有任何动静。
「报!报欧阳王,刘树生已於今晨分兵七路,攻向我长江南岸七座大城,大有将四海城孤立於长江南岸之意!请欧阳王速作决断……」探子回报道。
欧阳永华不禁有些喜上眉稍,终於等到刘树生有所动作了,欧阳永华拿着探报,第一时间赶到了申小卿的军师府,随即将探报递到申小卿手中,得意的说道:「我想刘树生早该沉不住气了吧!哈哈……看来大败刘树生之日已经不远了,以军师之见,我军应当如何击败刘树生这七路大军呢?」
申小卿手里拿着探报,眉头紧锁,似乎没有听到欧阳永华的话一样,来回踱步,同时在心里暗作盘算。
事实并不如欧阳永华想得那样称心如意,因为刘树生虽然分兵七路,看起来兵力已经分散至极,但是实际上,这七路人马只不过三万五千人,显然并不是刘树生的主力,而且刘树生偏偏放过了最为重要的四海城,这分明向申小卿道出了刘树生的真正用意是在四海城,然而她明知刘树生将四海城做为主要目标,却不得不顾及其他七座大城的得失。
申小卿暗道:「对方用的计好毒、好狠啊!同时攻击我军七座大城,却唯独不向四海关进兵,分明告知我军他的主要用意还在四海关,而其他七座大城,又不能不守!刘树生啊刘树生……」
申小卿沉思了良久,才转过脸来对欧阳永华说道:「收缩战线,将其他七座大城中的所有守军,统统调往四海城一处,坚城防守,我倒要看看刘树生还有什麽诡计!」
欧阳永华看着申小卿,半晌不语,眨了眨眼睛,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申小卿竟然要他收缩战线。
不过在申小卿再三重复之後,欧阳永华终於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便对申小卿问道:「军师不是说只要刘树生出兵,就可以令我军大败刘树生的吗?现在怎麽又要收缩战线了?难道军师您也没有战胜刘树生的把握?」
申小卿不禁气得白了欧阳永华一眼,按照如今的情形,可以保住辛辛苦苦夺来的八座大城就已经实属不易了,哪里还敢奢望大败刘树生。在刘树生的背後必有高人指点,不然又怎麽会使出如此巧妙的计策呢?
「刘树生同时进攻我军七座大城不假,但是他的兵力并不分散,这几路人马加在一起,不过三、四万人,刘树生显然没有动用主力,只要我军出兵,四海城必然失守!到时其他七座大城也成鸡肋,食之无味,只能拱手相让,岂不是让刘树生占了大便宜!」申小卿冷冷的解释道。
欧阳永华见申小卿目放寒光,那张俏美的小脸上,突然变得杀气腾腾,也不敢在军师府再作逗留,连忙坐上自己的飞车,回王府传令去了,看来此次刘树生还真的有高人相助,竟然连一向稳操胜券的申小卿也只能无奈的退兵,将七座大城拱手相让。
欧阳永华一路上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怎麽也没想到刘树生这一次竟然棋高一招,令欧阳永华心里郁闷至极,有心不听申小卿之言,又怕日後被刘树生打得大败,但是要这麽对申小卿言听计从,欧阳永华还真有些不甘心,仗都没有打,就已经失去了七座大城,实在让欧阳永华心痛不已,对刘树生的恨意不由得又加深了几分,他在心里默默发誓,只要将来一有机会,必定将刘树生挫骨扬灰,方能一解心头之恨。
刘树生的七路大军刚刚出发不久,便已经有人来报,说欧阳永华已经让出了七座大城,将所有兵力集中在了四海城一处,大有坚守之意。
刘树生对欧阳永华的决定颇感意外,如此一来,就等於将四海城孤立於长江南岸,此中的危险,自然不必多说。
「看来申小卿是走了一招险棋,如果他们这次据守不成,就会赔惨了,哈哈……我军是否合围四海城,将欧阳永华的大军活活困死在四海城中?」刘树生说话间,目光闪烁的看了看夏侯无极,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见。
夏侯无极微带笑容的看了看地图,微微点头後说道:「好计!哈哈……申小卿果然不同寻常,计略高人一筹啊!如此一来,她就等於在四海关内聚集了重兵,我军久攻不下,必然调动其他几座关城之中的守军前来支援,然而我军只要有所动向,那麽她随时都可以由长江北岸调动大队人马,再度攻占其他七座大城,同时对我军进攻四海城的五万大军造成合围之势,并切断我军後路,将我军困死在四海城下。」
听夏侯无极这麽一说,刘树生心里也有些担忧,想不到申小卿竟然会铤而走险,将自己的几万大军置於死地而不顾,只为挫败刘树生的士气。
「那麽依先生之见,我军应当如何是好?是否继续按原计划围攻四海关?还是据城而守,以防申小卿再派援兵?」刘树生问道。
夏侯无极似乎早已经有了计略一般,对刘树生摇头说道:「她可以收缩战线,集兵在四海城,那麽我们依然要攻打她的四海城,只不过其他几路人马就要提前渡江了!刘王,现在我军可以命方将军将和童将军两人开始攻城了,而其他几路人马则放弃那七座大城,直逼长江沿岸,做出时刻准备渡江为战的姿态,那麽此计便可得解。」
果然如夏侯无极所言,申小卿正是有此意图,但是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对手,夏侯无极如此安排之後,申小卿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她先前自认为极其高明的计略,反而成了为刘树生让路之举,令刘树生的大军逼近了长江沿岸,如此一来,自己再次陷入被动的局面。
申小卿不禁骂道:「真是可恶!究竟是什麽人在帮刘树生谋略?竟然连占先机,令我军如此被动,大王,看来与刘树生在长江南岸的决战已经迫在眉捷,我军驻守在那里的兵力不过四万余人,想必难与刘树生争锋,现在有两条路让你选择,第一是退兵,让出长江南岸的八座大城,据长江而守,以防刘树生来犯;第二则是再派三万精兵,渡江与刘树生决战!你
自己决定吧!」
申小卿本来就已经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加上夏侯无极连占上风,更令申小卿心神不宁,心浮气躁,她一时拿不定应该如何抉择,才会将最终的决定权交到欧阳永华的手里,如此一来,是胜是败,都将与她无关,她也无需为此战的成败承担任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