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开口了:“你是想等着牛奶凉了再给我喝吗?”
傅如桉给了我台阶下,我也连忙走了过去,将牛奶放到了桌子上。
见他喝了一杯,我小声问:“那你……真的没有不信任我吗?”
“我要是不信任你,我会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么?我会在发现事情的第一时间就去质问你。”傅如桉冷冷的道。
这一刻,我的心绪莫名的复杂了起来。
我觉得,傅如桉的心思实在是太难猜了。
他的城府很深,这我是知道的。
可我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将这些城府都用在我的身上,而且还是悄无声息的。
要不是蔡越搞了这么一手,傅如桉只会更晚的提起这件事情,或者全当不知道。
一个冷血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冷血的人还特别有耐性,完全就是放长线钓大鱼。
好在我和蔡越之间没什么,否则估计会被他给弄死!而且还是连凶手都找不到的那种。
我已经开始怕他了。
这是我明显能感受到的。
傅如桉见我不说话,淡淡的道:“你父亲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提起父亲,我的心里就揪心一样的难过,情绪瞬间就低落下来,眼眶和鼻尖止不住的泛酸,我深吸了一口气:“只能先安葬了,然后再说之后的事情……”
“嗯,别太……”傅如桉似乎是想说别太难过,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合适,于是转移了话题:“给你一阵子时间好好安顿咱爸,然后就来我公司帮忙吧。”
“好。”
我没有再陪着傅如桉,而是一个人回到了卧室里。
我躺在床上,将自己整个人都包裹在了被子当中,蜷缩着身子,无措的低喃着:“对不起……爸……”
可是,不管我再说多少句对不起,我爸都已经回不来了。
我是一个杀人凶手,杀害了我爸的凶手。
我想,我接下来的半辈子里,都要活在愧疚当中了。
我爸的葬礼定在了三天后,火葬那天我没去,我也不敢去。
这几天,我满脑子都是我爸对我说的那番话。
如果当时我没有那么激动的跟我爸发生争执,而是顺着他的话,应和着他,他会不会就不会死了……
但这哪里还有如果呢?
三天后,我去了殡仪馆,打算给我爸守孝,守完再下葬。
可我连殡仪馆的门都没能进去,何江就在门口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