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出于什么情况,沈祁愿都是帮了她,她送礼过去,谁都挑不出错处。就不知道沈祁愿敢不敢收她的礼,程娇娥转着毛笔,神情莫测。
沈府。
沈祁愿正气恼于安平侯用那般龌龊的手段对付一个女子,便见贴身小厮冬青走进来,恭敬的道:“公子,程府送来了这个,说是谢您先前出手相助。”
墨色的盒子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沈祁愿略带诧异的打开,望着里头的砚台,微微一怔,旋即笑开来,这懿贵妃,还真是个妙人。
他是兵马司的人,武将,她偏送个砚台来,可见是不想扯出其他的事情。
程娇娥的确是如此想的,她欲拉拢沈祁愿,但却不能表现的那般明显,被人说成私相授受,那她就是有几条命都不够送的。
事情查清楚后,程娇娥便带着书信回宫。
她回宫后不久,便听到消息,顾紫苑从尼姑庵里回了顾家。
程娇娥剪花枝的手不由一滞,随后苦笑一声,想来她那番话是起了作用,顾家不会允许顾紫苑谋反,但她若想对付自己,顾家不一定会拦着。
不管怎么说,她总归是能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商裕进来时,便看到她指甲的血珠滴滴答答的往下落,她还浑然不觉,慌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这是怎么了?青韵呢?怎么不进来伺候?”
程娇娥低头往去,见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戳破,这才觉得痛,吸了口凉气,收回手指,含在口中,旋即笑,“我让她在外边守着的,也不是什么大事,陛下别紧张。”
商裕回身在柜子里取出一盒药膏,对着她的伤口仔细涂抹,“伤到了还是小事?想什么呢?这般出神?”
程娇娥手指抖了一下,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怀里那封信隐隐发烫,烫的她肌肤都疼起来。
宫外发生的事情,她没有同商裕说,这信也就没有呈上前,如今正是好时机,安平侯的侄子在外面打死了人,还逼着别人不准告状,她知道后,特意将消息透露出去,传到卫知府耳朵里,这会儿应该已经呈到龙案上了。
见她不说话,商裕尴尬的笑了笑,扯开话题,“顾紫苑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只是同她说了会子话,恐怕她现在更恨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程娇娥是很重视和顾紫苑的感情的,如今二人彻底陌路,顾紫苑大概是恨她到骨子里,她想起来,心脏就是一阵抽痛。
商裕叹了口气,“你莫多想,她如今回到顾府,总比在庵里头青灯古佛了却残生的强。”
听到他这劝慰的话,程娇娥点了点头,随后面带犹豫的问:“陛下瞧着似不大高兴,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商裕脸皮一僵,他原本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竟没想到还是被程娇娥看出来,苦笑,“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