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今日怕是彻底惹怒淑贵妃了?您暗地里蛰伏了这么久,多次忍让,现在全都毁了,日后她必然会更加疯狂的报复,这样值吗?”翠烟不是没服侍过别的主子,但从来没有哪一个主子会为了个奴才做到这种地步。
所以,翠烟实在是想不明白。
程娇娥笑着开口,“翠烟,青韵是我的人,我的人,我若是不护着,还有谁会护着?”
“至于值不值,自然是值得。”程娇娥说的干脆,“旁的倒也罢了,可她偏要来踩我的底线,冲我身边的人下手,我若是再不反抗,岂不让她以为我真的软弱可欺?”
看着她唇角的冷笑,翠烟神情恍惚,旋即感动地热泪盈眶。
程娇娥说了这么一会子话,精神头又差了起来,遂摆手让她下去歇着了。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人,程娇娥昏昏沉沉的睡过去,隐隐约约似是听到喊声,可惜她眼皮上像是压着千斤重的石头,怎么都睁不开。
她醒来的时候就见到商裕胡子拉碴的坐在床边,她刚动一下,商裕猛然惊醒过来。
看着他双眸中的血丝,程娇娥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我这是怎么了?”
“娇娥,你终于醒了。”商裕紧紧抱住她,一颗不知道飘到哪里的心脏这才重新落回胸膛。
程娇娥听的糊里糊涂,“我只是睡了一会,你怎么像是我出了什么事情一样?”
绿竹泪眼汪汪的站在一旁,“娘娘,您已经睡了三天了。”
“什么?”程娇娥高呼一声,手肘撑着床板就要起身,结果还没起来,眼前就黑了,她再度倒回去。
商裕一脸紧张的抱住她,一叠声的问:“娇娥,娇娥,你怎么了?”
“我饿了。”程娇娥的肚子适时的叫出声,她无奈开口。
商裕这才放心,忙让人将一直准备着的甜粥端上来,程娇娥饿的厉害,一点儿不挑,直接吃完了,胃里才舒服些。
程娇娥还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昏睡,常德就匆匆忙忙的进来,商裕面色顿时沉下来,撩起帘幔走出去,常德俯身压低声音说了两句。
商裕浑身的气压都降低下来,跟着他转身走进帘幔,握住程娇娥纤细的手指,“我有些事要处理,等事情结束了,我再来看你。”
程娇娥懂事的点点头,心里面巴不得他早点离开,她满肚子的疑问要向绿竹问个清楚。
商裕刚走,翠烟便端着铜盆进来了,“娘娘,您擦把脸,奴婢一会儿就给您准备热水沐浴。”
幸亏是冬日,若不然,在床上躺三日,她便要臭了。
程娇娥看向她二人,“我当真睡了三日?这三日我又是如何进食的?太医可诊断出些什么?”
“太医只说您是气血亏损,所以才会体力不支晕过去。”绿竹愤愤不平的道,“都是些庸医。”
“娘娘昏迷期间,陛下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了流食,然后亲自喂您吃饭,大部分时候您还是咽的。”翠烟跟着后面补充,“有时候药喝不下,陛下便以口渡给您,您也就喝了。”
翠烟小脸红扑扑的,程娇娥脑海里瞬间冒出商裕用嘴喂她喝药的场景,耳朵根子立时烧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