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行宫的程娇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她按住狂跳的眼皮,心中弥漫起一股子不安来。
绿竹推门进来,见到她靠在榻上,笑吟吟的上前,“娘娘,奴婢给您泡了茶,您喝一杯暖暖身子。”
程娇娥点头,行宫到底不比皇宫内院,凉的很,她这会儿捂在褥子里,身上还是冷冰冰的。
“爹来了吗?”程娇娥仰头看向她。
绿竹点了点头,“奴婢已经通知过老爷了,老爷一会儿就赶到了。”
“只是这儿是皇上的行宫,老爷他真的能进来吗?”绿竹犹豫了会儿问。
“我给了爹爹新屋,到时候便让爹爹称做是昭阳宫的下人进来便是,量他们也不敢拦着。”最后一句话,程娇娥说的极为自信。
也不怪程娇娥如此,现在这皇宫内外都知道她得皇帝盛宠,那些个侍卫自然不会轻易得罪她。
果然如她所料,程胥成功的出现在她眼前。
程娇娥看着跟在绿竹身后走进来的人,立刻起身坐好,“爹爹。”
“娇娥。”程胥瞧着只是一段时日不见,她就虚弱成这样,顿时心痛,“你怎的病成这般样子,也不同为父说一声?”
他心中升起一股子对商裕的不满,他好端端的女儿,在宫里变成这幅样子,若不是顾及到商裕是皇上,他这会儿已经骂出声了。
正是因为不能骂,他更加生气,“这什么贵妃,我们不当了,你跟为父回家调养去。”
先前他劝妻子放宽心,心中不是没有埋怨,只是他曾经身为前朝皇家暗卫,知道做皇帝多是有些身不由己,尤其是在娶妻生子这样的事情上,更是不能肆意妄为,所以他不怪商裕。
只要商裕一心一意待他的女儿,他就心满意足,可现在,程娇娥这苍白的脸色和眉宇间掩盖不住的疲倦,都表明程娇娥在宫里边过的不好。
他如何能忍受自己的女儿受欺负?!
程娇娥眼眶微热,“爹,我没事,陛下对我很好,我这样,是被人算计了。”
“被人算计?”程胥瞪大眼睛,双目喷火,咬牙切齿的道,“是不是明月苑那个?”
他不是蠢人,很清楚的知道安平侯府的嫡女定是看不惯程娇娥的,上次安平侯对着铺子出手更加验证了这一点。
有那样的爹,再养个同样心狠手辣的女儿也不稀奇。
程娇娥没有说话,但那副样子已经足以让程胥明白自己的猜测没错。
“爹,我没事,我如今已经找到法子破解了,您不用担心,我将养一段日子就好了。”程娇娥笑着道。
程胥紧紧的盯着她,见她不似说假话,这才松了口气,“也好,你自己有分寸便成,你先前让我找的百年人参,我已经给你带来了,这回为父想问问,这参可是你用来补身子的?”
程娇娥顿了一下,然后点头。蛊毒这些个阴私又恶毒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程胥的好。
“爹,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娘,等事情结束了再说。”程娇娥忽然想起程胥回去后虞缳汐定要向他询问自己的状况,连忙叮嘱。
程胥自然晓得轻重,妻子现在身子愈发重了,这些事,的确是不适应告诉她的,遂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