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黎面色难看。
程娇娥顿了顿,补充一句,“又或者,应该说韩公子没有能力和韩知府正面相抗衡。”
“你说的没错。”韩黎神情不断变幻,最后摊开手承认,“所以如果你想对付我爹,还是省省吧,我不会帮你。”
“你错了,是我帮你。”程娇娥磨出一块腰牌让青韵递过去。
韩黎疑惑的接过,瞥了眼上边的字,瞳孔霎时睁大,跟着犹如被火烧屁股一样迅速起身,“你是皇上的人?”
程娇娥张开手,接过他还回来的令牌,神情矜持的点了点头。
这金牌是她临出宫前,商裕特意让常德交给她,说是万一碰见路途中官员为难,这金牌可为她开路。
“既然如此,你的确是可以帮我。”韩黎满脸兴奋,“皇上是知道这儿的事情了吗?他为什么不派人过来摘了那混蛋的脑袋?”
话到最后,韩黎禁不住咬牙切齿。
程娇娥摇头,“这儿的事情,陛下并不知道,我是代陛下出宫,走访各地,了解民意的,待我回宫后,自然会将所经历的事情一一告诉陛下。”
韩黎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那么,我要怎么做?”韩黎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起来。
程娇娥露出个会心的笑容,身子微微前倾,“不着急,既然是合作,我总得知道韩公子和知府大人到底有什么怨结,我可不想回头准备对韩知府下手时,你又给我来一出父子情深!”
“呸!”韩黎脸上全是厌恶,冷笑,“小爷和他可没有什么感情。”
程娇娥似笑非笑的睨着他。
韩黎摊开双手,“好吧,告诉你也没什么,我娘怀我的时候,他被那群山匪掳到山上,我娘担心他动了胎气,结果好不容易盼到他回来,却发现他和那山匪头子早前就认识,二人早有有了首尾。”
“简直令人作呕。”韩黎邪笑一声,“我娘最后郁郁而终。”
“不过……”韩黎咧开嘴,露出个瘆人的笑,“我知道,我娘是被这对贱人害死的,我亲眼看到他给我娘喂药,之后我娘就走了。”
程娇娥沉默片刻,“或许你娘真的是病逝呢?”
“不可能。”韩黎神情疯狂,“我调查过娘的尸体,是中毒,还有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下人都已经被我找出来,是他害了我娘。”
程娇娥手指在桌面点着,随后端起茶杯递给他,“喝口茶再说吧。”
韩黎的情绪犹如碰到一块石头,被重新堵了回去,他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随即神情复杂的望着程娇娥,“你这个人有没有同情心的?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安慰我吗?”
“你看着,并不像是需要安慰的人啊?”程娇娥一脸无辜,跟着板起脸,一本正经的开口,“不过,你要是需要,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说上几句。”
“不用。”韩黎觉得自己的心脏都烧的疼,臭着脸放下茶杯,“你有什么计划?”
程娇娥取出帕子细细的擦着嘴角的茶渍,旋即轻轻一笑,“没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