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问这个做什么?”韩琮表情有些不自然。
程娇娥似笑非笑,一言不发的盯着韩琮。韩琮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滑落,他眼皮跳了跳,跟着一拍椅子扶手,“这个孽障!”
韩黎不直一次在他面前叫嚣过早晚有一天会让他付出代价,韩琮知道他对自己的恨意,但没想到他会到程娇娥面前胡说八道。
“娘娘,事情并非小儿所说那般。”韩琮叹了口气。
“大人指的是哪种?是大人和山匪勾结,默认她们祸害过路的百姓,还是大人被匪徒迷了心窍,害了自己的夫人?”程娇娥目光凌厉,直逼得韩琮不断后退。
韩琮跪伏在地上,失声痛哭,“娘娘,下官有罪啊!但这一切都是下官一己之私,还望娘娘莫要牵累小儿。”
打从见到韩琮,程娇娥便觉得违和,韩琮拒绝安平侯,可见他并非莽撞之人,说是走一步看三步也不为过,偏偏这样的人对韩黎表现出的恨意毫无察觉,程娇娥不信。
要知道她刚才可没有明着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简单提了一句,韩琮便明白他必须要选择一个立场要不然只能身死的下场。
这么看起来,韩琮可是个十足聪明的人。
所以她才会问起韩黎和他的关系,在韩琮跪在自己面前求她不要牵连韩黎时,程娇娥立刻明白过来,这对父子之间似乎是误会深重。
“黎儿打从生下来便体弱多病。”韩琮用手揩泪,“直到三岁时突然染上天花,差点病死,就在黎儿命悬一线之际,府里突然来了位道人,自称可以救黎儿。”
程娇娥拧眉,她总觉得这有点像那些江湖术士骗钱的把戏。
“那人进去后没有一刻钟,黎儿就苏醒过来,下官原想好生感谢他,谁晓得他却告诉下官,黎儿的命虽然是保住了,可每月需得服用家人心头血,我那夫人刚巧听到……”韩琮红了眼眶。
瞧他的表情,情真意切,不似说谎,程娇娥心里边翻起惊涛骇浪,她站起身,“所以,之后每月,令夫人都会取心头血给令公子服用?”
女子本就体虚,就算是个正常壮年的男子,每月取心头血,要不了几年,亦会油尽灯枯,更别说,只是个瘦弱妇人。
“是,内子生产之时本就伤了身体,这之后没两年内子就病逝了。”韩琮声音呜咽,明显是不愿意回忆这件事。
程娇娥默然,然后皱眉,“可韩公子告诉本宫,是大人你伙同山匪用药毒死了韩夫人。”
“何况,他还偷偷验过尸首,断不会有出错的可能。”程娇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韩琮猛然握起拳头不断地捶着自己的脑袋,“我糊涂,我糊涂啊!”
“内子身体渐弱,恰逢那道人路过,下官只得向他求救,他自是满口答应会救下内子,只是用了蛊术,以蛊术给内子续命,可同样的,蛊毒更是在内子体内游走。”韩琮满脸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