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谣如同云雾。</p>
隐隐约约，似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p>
夏云不由顿住脚步。</p>
小栓子连忙招手道：“云姐姐快来，毒雾真的被徐大哥挡住了呢！”</p>
背对着徐来与小栓子的夏云置若罔闻，仿佛未听到呼唤。</p>
徐来瞧出异样，瞬移来到夏云身边，才看到她正无声流着泪，视线空洞的看向来时路。</p>
徐来顺着夏云的目光望去。</p>
那个方向。</p>
是五色湖。</p>
徐来没有催促，同时拦阻住想要说话的小栓子，静静等待夏云醒来。</p>
大约十个呼吸过去。</p>
夏云回神，下意识抹向眼角，声音哽咽道：“奇怪，我……我怎么哭了。”</p>
“你看到了什么。”徐来问道。</p>
“什么也没看到，只听到了一首歌谣。”</p>
“什么歌谣？”</p>
“……”</p>
夏云颦眉思索良久，摇了摇头道：“我忘记了，只记得很空灵很……悲伤，像是在不舍告别。”</p>
“悲伤么。”</p>
徐来收回目光，轻声道：“没事了，我们走吧。”</p>
一行三人。</p>
穿过层层毒雾，离开了十万大山。</p>
而五色湖深处。</p>
有歌谣声响起。</p>
“春时雨，夏蝉鸣，明日是个好天气。秋风起，雪花轻，山中看的见四季……”</p>
“来不及，来不及。”</p>
……</p>
……</p>
离开十万大山，满是兴奋与激动的小栓子情绪渐渐呆滞，嘴唇颤抖道：</p>
“这里，是……哪里。”</p>
传言十万大山外是繁华富饶之地。</p>
有着吃不完的粮食，有着巍峨连绵的庞大城池，其中生活着不同种族的生灵。</p>
传言外界的灵气浓郁无比，传言外界遍地天材地宝。</p>
可进入王栓视线中的，是一片残破的山河。</p>
皎洁的月光洒落，照耀在地面，能看到断裂的旗帜，与数之不尽早已风化成骨头的尸骸。</p>
或披着铠甲或布衣，或手握长枪或断剑。</p>
从风化的尸体与腐朽的刀剑可以推测出。</p>
在很久很久之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修士大战，导致山河碎裂，最终成为废墟。</p>
徐来眉头深深皱起。</p>
他倒是没被眼前战场所惊到，倒是发现自己的神念竟然只能笼罩方圆百里范围。</p>
近乎成了‘瞎子’！</p>
境界倒是没有太多削弱，勉强能发挥出帝境水平。</p>
“彼岸的天道法则与仙域的不同，在压制且排斥我这个外来者。可……十万大山内为何无事？”</p>
徐来百思不得其解。</p>
他将神念释放出方圆百里，发现这处古战场很大，大到这方圆百里恐怕只是冰山一角。</p>
为了印证猜想。</p>
徐来迅速瞬移数次，战场绵延方圆千万里依旧看不到尽头，死亡人数也无法计数。</p>
徐来不再探查。</p>
因为他发现在此地灵气消耗的十分快，但空气中灵气的浓郁成都，比之十万大山还要贫瘠。</p>
“胭脂与铜镜，可能要等会买了。”</p>
徐来看向夏云，后者勉强一笑，显然也是被眼前景象给惊到了。</p>
不论徐来还是夏云都没想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