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来,突然想到,这老尼婆千万别就此死去,我一个人呆在峰上,上下不得,食物吃完,岂不要生生饿 死,便走过去探视。m.x23us.com
到了洞口,只见无性仍如昨晚一样躺在那儿,未曾动过,不由大惊,急奔到近前,俯身探指于她的鼻端,只觉仍有呼吸,还没死去,放下心来。再看她脸前的鲜血,虽然净成血块,却足有两大碗之多,暗道:“这老尼婆的血只怕吐了差不多,不知能不能活转?”用力把她上身托起,拉进山洞,平放在铺上。用手摇了摇她的头,不见醒转,记起当日被她打昏时,她常揉捏自己的仁中,也学着捏了捏仁中。果然,无性嘴唇动了一动,眼缓缓一张,又即合上。
朱可欣见她醒来,料来一时不会死去,自去练功,让她慢慢恢复。中午,回洞作饭,而无性仍是昏昏沉沉,脸无血色,不时轻叫道:“水,水。”想是失血过多,一日未吃,体内干渴。朱可欣想到当日她的残忍,硬起心肠,扭过头去。吃完饭后,又自离开。
到了第三日,无性仍是昏迷不醒,口中却连水也不再要。朱可欣慌了起来,在锅中煮了一碗米粥,用匙送进她的口中。
无性昏迷之中吃了几口,过了片刻,居然醒了过来,向她看了看,眼示谢意。朱可欣见她醒来,扭头而去。
晚上,无性仍不能动,朱可欣又喂了她一碗米粥。到了第二日,无性好了许多,已能坐起,不须朱可欣喂饭了。
原来,无性苦思冥想了几十天,终于想出一个法子,便是在练功之时,用意念压住峨眉的内力,藏于脏腑之后,使它不致与太乙内力冲撞。此法倒也管用,练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太已内力一天强似一天,始终未与峨眉内力相遇。
其实,她只是一厢情愿,冒险一试。在同一体内,蕴藏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力,怎么可能不会相遇,这种隐患迟早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终于在这一天,无性打坐了两个时辰后,太乙真气于周身流转,越行越畅,已由原来的丝丝细流而成涓涓小河。她只觉身体舒泰,意念渐入佳境,如登仙境赴瑶池一般,不觉将压抑峨眉内力的意念放松下来。
这压抑多日的峨眉内力,早如张满的弓弦,稍一放松,便如火山一般喷薄而出,由脏腑之后直奔各经络穴道而去。那太乙内力运行正畅之际,突被异种真气的峨眉内力所阻,自不多让。于是,这两种内力,又如前二次一样互相冲撞起来,力图压住对方。
这次的太乙真气早非几个月前可比,势道大是劲猛,不几合,便窜入叉道,伤及五脏六腑。这次两种内力交锋的激烈程度,远超过前二次,无性顿觉五脏六腑似被搅翻一般,真气乱蹿,互相扼制,也不知到底是谁打过了谁,啊的一声,喷出无数口鲜血,昏死过去。
许久许久,两种内力才逐渐平静下来,融合共处。但无性已是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