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内力的消耗,张宣蒙真气越来越弱。忽然,朱可欣鼻中轻轻哼了一声。声音虽弱,在张宣蒙耳里,不啻春雷,心头狂喜,右手握着她的手掌,由掌心继续输入真气,放开背后的命门大穴,伸左手把她重新揽在怀中,于她耳畔轻轻叫着“可欣,可欣,你醒醒,你醒醒。”
许久,朱可欣终于又嗯了一声,微微张开眼,看了他一下,目光散淡无神,只一下,又合上,从眼角沁出一滴珠泪来。
张宣蒙用唇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面颊,把泪珠吻去,低语道:“可欣,别怕,我一定会治好你,我一定会治好你。”此时,太阳早已高升,半夜的乌云也已散尽,又是一个晴好的天气。
张宣蒙把朱可欣抱进屋里,轻放在铺上,虽然身心俱疲,却不敢躺下,盘腿而坐,恢复元气。一个时辰后,去看朱可欣,却见她呼吸渐弱。心中害怕 ,继续以内力输去。
张宣蒙练一个时辰功,为朱可欣输两个时辰内力,一下不停,一下不敢歇息,一整天过去了,仍不见朱可欣好转。
又已入夜,他不敢合眼,担心一觉醒来,朱可欣已不在,心中凄苦,勉强支撑着。就这样,又一天熬过去了。
张宣蒙不吃不喝,真气越来越弱,看着脸色惨白生死不知的朱可欣,直是欲哭无泪。他心中清楚,朱可欣此时全靠他的一口真气吊住性命,内力一停,她的心脏也便停止了。
第三天早上,他为朱可欣输完真气,竟是累的站不起身来。就地打了半个时辰的坐,以手扶地,方才站起,淘了点米,烧了半锅米粥。
他两天未吃,虽然心中伤痛,难以下咽,但想到要救朱可欣,硬是皱着眉头吃了下去,一连三大碗。
所谓人是铁,饭是钢,这三大碗米粥一下肚,张宣蒙精神登时好了许多,又盛小半碗,去喂朱可欣。朱可欣只喝了几口,便吐出,混着血丝。他叹了口气,呆呆望着她惨白的面孔。
这一天,吃了三顿饭,体力真气恢复比前二天快了许多。
再过三日,眼见朱可欣呼吸越来越强,有时竟能张开眼来看他一下,张宣蒙更喜,心情一好,饭量大增,内力慢慢恢复了七八成,一次已可为朱可欣输入三四个时辰之久,即使中间隔两个时辰不输,朱可欣的呼吸也不会再变弱。
至此,他知道朱可欣的命是保住了。
这天早上,朱可欣在他内力震动之下,竟然睁开眼来,看着他,眼中有了神采。
张宣蒙惊喜若狂,泣道:“可欣,你醒了?”朱可欣嘴唇动了动,眼中滚出泪水。
张宣蒙把耳朵俯在她的唇上,只听她吃力道:“宣蒙,别离开我,我心口痛。”张宣蒙连连点头,把她搂在怀中,低声安慰道:“可欣,你终于醒来了,能说话了,别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来,喝点粥。”这次朱可欣居然喝下了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