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姑娘的事,我们虽然隐于深山,也曾听说过。去年泰山武林大会上,施神功诛杀大魔头欧阳振雄,灭了修罗教邪教,为武林除害,为天下苍生造福。朱姑娘作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本当人人相敬,人人爱戴才是,岂知却被玄机这贼道施以诡计,反被别人冤枉,成了魔头。
我们众兄弟听了,气愤不已,甚为姑娘不值。今天有人要暗害姑娘,既叫我们遇上,岂能再让他们得逞?于是也租了一条大船赶了过来。想来这海鲸帮也是玄机的手下走狗。”
朱可欣听他们大大抬高自己,大骂玄机不止,又不是丐帮的朋友,一时不知他们是何许样人。她也听出郑安平口中之言不尽不实,显是不愿暴露身份,点头道:“原来是碰巧遇到,真是我朱可欣的幸运。古语云,大恩不言谢,我朱可欣二人性命皆诸位所赐,恩重泰山,但如此大恩,一时无法报答,只望诸位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或是我能办到的事,便吩咐一声下来,我朱可欣纵远隔万里,也必赶来相助。”
她刚说到这里,突然心中一紧,若是他们以此讨要秘笈,倒如何是好?
哪知郑安平仍是垂首道:“朱姑娘,我们能为你前后奔走,已属万幸,岂敢相求什么?”态度仍是恭谨万分,哪像是他们救了她,倒似是她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一般,甚至说他们只是她的下走奴仆而已。
朱可欣再看看其他人,也个个垂首而立,目不斜视,心中更是奇怪不已。她又看看杨宝儿,杨宝儿半张着嘴,看着众人,见朱可欣瞧来,吐了吐舌头。
忽然一阵大风吹过,掀起她的一片衣角。她低头一看,全身尽湿,衣服贴在躯体上,玲珑浮突,曲线尽露,想到在这众多的男人面前,如此模样,心下大羞,面上发烧。
又向众人一扫,众人仍是没有一个抬头瞧向她的,心中豁然,原来他们皆是至诚君子,始终低垂着头,免得自己羞愧,心下又相敬几分。
她正要走到船下舱中,郑安平道:“朱姑娘,这些鲨鱼怎么处置?”
朱可欣一愕,道:“这些鲨鱼?”
郑安平道:“姑娘为它们所困,岂能这么饶了它们?”
朱可欣顿时想起海中群鲨围攻时的情景,怒火上升,道:“你说该当如何处置?”
郑安平道:“最好全部诛尽,以消姑娘心头火气。”
朱可欣讶然,海中鲨鱼如此之多,自己如此功夫,杀了百多头,已是手足俱软,何况他们,遂道:“任凭你们处置。”
郑安平应道:“好,看在下如何为姑娘消气。”说着,走到船尾,拾起拉上杨宝儿的绳索,向海面一挥,便卷了一头死鲨托上船来,用戒刀切成许多块,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墨色小瓶,倒出一些粉末 ,撒在鲨鱼肉上。哧哧之声骤响,红白相间的鲨肉,倾刻变成了灰黑色。
朱可欣暗暗点头,原来是施毒,这毒烈性不小。她身中剧毒,最恨毒物,心中大不以为然,不过,他们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便出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