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一行点头道:“不错,正是这个意思。你想这些人中,有的是独脚大盗,有的是深山隐士,有的是占山的匪头,不严刑峻法,不明上下之别,如何能令他们相服。”
朱可欣哦了一声,低头不语。她向来恨极修罗教,却要她也成立一个教派,心中实难接受。
袁武三人见她默然,各自瞧了一眼。
半晌,朱可欣道:“商前辈说得不错,晚辈恭领教诲。”
袁武三人暗出了一口气。商一行又道:“古语有句话,乱世用重典。当年诸葛亮入蜀,第一件事便是严刑峻法。有人不解,说道,以前汉高祖入蜀的时候,放宽刑罚,以宽待人,方得了民心,得了天下,而同样的地方,军师却反其道而行之,不知何解。诸葛亮道,高祖入蜀时,置秦末,秦采用法家的思想,酷刑峻法,动辄族诛、连坐,民苦之久,放宽刑罚,乃是救民;而今刑律废驰,盗贼峰起,民亦苦之,严刑峻法,乃是救民。而我们拢络的这些人,正如诸葛亮入蜀时的盗贼强民一般,不律以严刑峻法,无法令他们畏惧,不设堂香,无法令他们知有所从。所以,必须创教立派,立堂设香。”
朱可欣点头称是。
袁武道:“商前辈分析的透彻,说得好。朱姑娘,我们要想杀了玄机,粉碎他称霸天下的阴谋,必须采纳商前辈的建议。”
朱可欣自然知道这是他们事先谋划好的,袁武此人,乃玄机一流,怎会甘居人下,这不过是通过商一行的口中说出而已,设立教派,还不是他想作教主。但话又说回来,要想成事,也只有听从他们。
胡有道笑道:“我们真要成立教派,那这教主便非朱姑娘莫属了。”
商一行、袁武齐道:“正是,非朱姑娘莫足以当此重任。”
朱可欣一怔,原来不是袁武想当教主,缓缓摇头道:“晚辈怎能当的来这教主,怎能承担起这个重任,谁又会服我?”
袁武道:“我们这些人都是佩服敬慕朱姑娘一人,方才凑到一起,这教主之位朱姑娘不坐,有谁来坐?别人坐了,谁又能服?换了别人,只怕这教派这边成立,那边便散了大半。”
商一行、胡有道同时道:“袁兄弟说得对,这教主只有朱姑娘来作,方才能拢住众兄弟的心,方才能成事。朱姑娘如此武功如此人物,有谁不服?便是我们三人也只服你一人,若换作第二个,我们也不会来瞎掺和。”
朱可欣现在方知三人此番前来,乃是要劝自己成立教派,推自己为教主。但想到袁武如此人物,怎会真心推她为教主,奉她之命,还不是另有所谋,心中暗自冷笑:“有我朱可欣在,岂会让你这种小人得逞?真正杀了玄机后,我又怎会容你留在我的身边?”
转念又想:“我身负绝症,本不久长,再与玄机大干一场,劳神操力,全违了飞云洞主当日之劝,又能活得几年?只要能杀了玄机就好,何必想的那么多?我死之后,管他这教派属谁,谁去作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