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欣点头道:“是啊,这是姐姐住的地方,姐姐小时一直住在这儿。”
杨宝儿道:“那张家哥哥小时也住在这儿吗?”
朱可欣脸上一时酡红,道:“你张家哥哥怎会住在这儿,他那时有他的家。”
杨宝儿道:“原来张家哥哥不住在这儿。姐姐你刚才想他了是吗?”
朱可欣一愕,道:“你怎么知道?”
杨宝儿道:“我知道的,姐姐只有想张家哥哥时,才是那个模样。姐姐,张家哥哥我们一时见不着,还是他不愿见我们?他上次真的不在洛阳城里吗?”
朱可欣没想到他这么一个小小孩子,竟然想的那么多,过了半晌方道:“你张家哥哥真的不在洛阳,若是在洛阳,哪有不见我们的道理。”口中说着,心中却一阵刀割般的疼痛。
过了一会,杨宝儿又道:“姐姐,原来你小时也住这么小的床。”
朱可欣强笑道:“那时姐姐如你一般,是个小孩子,当然睡小床啦。”说着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将抽屉拉开。
只见里面放着两个小泥人,正是当年她与张宣蒙牧牛时,一起用红土捏的。伸手拿起了一个,是个头高的,他们管它叫牛郎,抽屉中矮的那个叫织女。那时的她,心中整天想着、担心着的就是牛郎织女的故事。
这一见到泥人,又想当时的情景,张宣蒙道:“可欣,这个高的,叫牛郎,我收着;这个矮的,叫织女,你收着。”
她却将两个泥人捧在手中道:“不,两个都给我收着。王母娘娘划了一道天河隔开他俩,不让他们见面,我却要将他们天天放在一起,永不分离。”
张宣蒙拍手笑道:“可欣,还是你的主意好。”
她又道:“宣蒙,我们也要象这两个泥人一样,永远在一起,永不分开。”
张宣蒙道:“好,这个个头高的是牛郎,是我;这个个头矮的,是织女,是你,让咱们天天在一起。”
她道:“对,这个是牛郎是你,这个是织女是我。”
想到这儿,朱可欣心中突然一阵颤动,原来他们那时已将自己二人比作牛郎织女,原来他们那时已预感到将来的一切。这难道就是天意?这就是她朱可欣的命?
手一颤,手中的牛郎应手而破,成了碎末。她不由脸色大变,呆呆望着手中的碎土,红红的,有如鲜血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