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什么事,你们该睡觉的就去睡觉。”文羡鱼猛然转身,看到李柱的那一刹那,才反应过来,自己绝对被骗了。
文羡鱼的声音太过阴冷,可把霜花吓得够呛,原本就佝偻着又颤抖的身体更加抖了:“当家的,你,没事儿吧?”
现如今找不到文家的小姐,文家也再也不是她的倚仗,只能靠着李柱他爹,勉强活着。
“你是咒我死?”李柱他爹听了这话,暴跳如雷。
为了见文家的人,他不惜血本,花了钱,扯了布,做了新衣服,还请人把脸上的胡子剃得一干二净,可到头来,这些钱都打了水漂。
这如何让他不生气呢?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想的?我怎么可能咒,你死呢,要说起来,当年我知道你家穷,我还嫁给了你,把嫁妆全给你不说,还给你生了柱子这么一个胖儿子,我对你挺好的吧?”
霜花说这话时,似哭似笑,断断续续。文羡鱼发现,她就拉着李柱站在门口,整个人都快靠到儿子身上,没有进房间的打算。
“你个臭娘们儿,带着一个拖油瓶,你还有理了?”李柱他爹到了这时候还骂骂咧咧的,李柱也跟着皱眉头。
“怪我带着拖油瓶?那孩子身上多少值钱物件,不都被你贪去了吗?啊!”
霜花一阵咬牙切齿,文家小姐那年被赐什么小字,她已经不记得,只记得抱她走时,孩子脖子上,手脚腕上,可都戴着金饰。
这么中气十足地一喊过后,就连文羡鱼也听到了一声“哎呦”。她心里疑惑,接着又释然。
霜花心窝里被踹了一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添新伤。
李柱他爹底气本来就不足,这时不过是嚷嚷一番罢了:“那些个小婴儿带的东西,能值几个钱,你个臭娘们儿,别搁我这儿瞎叨叨!”
“我把自己嫁给你,有没有落红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霜花说不过他,气得直哭。
她这个当娘的,要当着儿子的面说这些话,这是多大的羞辱啊。
“臭娘们儿,我还没死呢,你嚎什么嚎,给我闭嘴!”李柱心里烦躁,冷不丁看到依旧飘着的文羡鱼,吓得说到最后半句,语调发飘。
一旦哭起来,霜花的声音也变大了:“要不是你,他们不可能不信,我真的把他们家女儿养大!”
文羡鱼懒得听这场伦理闹剧,她清清嗓子,咳嗽一声:“你们呀,就别在我面前吵嚷,快快的,找好的大夫来,兴许还能救你们儿子一命。”
“对,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个该死的鬼,在那包被上做了什么,怎么就能让人送了命?你再不说,小柱子的命可就不保了!”
“你个蠢娘们!我放的是老鼠药,只要不吃东西,怎么可能有事?”
文羡鱼听了这话,松了口气。
也难怪自己除了夜盲症之外,没有出现其他症状。
如此,自己也就放心了。
“你想用我不洗手就吃饭的习惯杀了我……”文羡鱼顺嘴一接。
霜花自打下午空手吃了个窝窝头,就开始腹痛,原以为是与往常一样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也就默默忍着,没有声张。
哪知道越来越疼,好不容易躺到床上,只是翻来覆去地打滚,李柱他爹看这光景,心里凉了半截。
只推是霜花说,她用被套闷死了文家小姐,以期来个死无对证。
待到儿子高中状元,自己就是状元他爹,到时候,谁还敢提这一桩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