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够了没有。”凤麟洲冷冷的说。
陆义气闷的偏头瞪了一眼谢咏之,低下头再不说话。
“快出发吧。”凤麟洲道。
“好,”兰子然应了一声。
长公主带来的两个婢女开始进去帮忙收拾,待长公主被粗使婆子抱上马车时,王墨初和张衍云两个人才赶过来。
张衍云二话不说一把将谢咏之的胳膊拽住,眸子里的水光才憋了回去。
一行人趁着月黑风高,骑着马偷偷的使出了临山城。
而第二波人也紧紧的跟在后面。
一波又一波,终于所有人员离开了临山县。
而此时宁山城里的大多数百姓已经安全离开了了,只有宁山府的太守陆悠带着众位官员,站在城门上迎接众人。
来不及寒暄,赶紧将长公主安置好。
众人这才升帐议事。
而谢咏之一行人只有王墨初被请进去了,而她们几人都守在长公主所住的主院里。
谢咏之躺在榻上睡着了,她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此刻,一睡着,赶紧天崩地裂她都醒不过来了。
可就是这,在天明时分,她听见阵阵哭泣声。
她从榻上挣扎着起来,旁边的张衍云和刘三金各自在榻上睡的安稳,根本没有醒来。
她出了房间以后,这才发现前院灯火通明,好多人都举着火把,一群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再说着什么。
她走上前去,悄悄的混入人群中,拉住旁边的一位哭的稀里哗啦的小丫鬟,道:“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那丫鬟白了她一眼,继续哭。
“我刚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姐姐你就行行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谢咏之道。
那丫鬟这哭丧着脸道:“前方传来消息,镇远侯死了,你说镇远侯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死了啊,整个边关还靠镇远侯守着啊,先是凤老将军死了,再是镇远侯,长公主又昏迷不醒,唉,我看要不了几天这宁山府都得失守了……”
谢咏之摇摇晃晃的往回走,脑子里一直是镇远侯战死的消息,以至于小丫鬟后面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到。
镇远侯一生战功累累,败绩很少。
而他却死在了临山县。
这摩尔其人到底有何能力,竟然先是重伤长公主,再是杀害镇远侯。
这一切也真是太过玄幻了。
谢咏之站在主院中,看着院子里开的正好的海棠花,这才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海棠花了。
海棠花啊,那是她以前最喜欢的花。
只因为那人夸了一句,之之和海棠花一样,娇艳无比。
这应该也是那人唯一夸过她的话吧。
身边来来回回都是跑步声,很多丫鬟小厮都已经开始收拾东西,随时做好离开宁山府的准备。
而院子的另一头陆义和兰子然、凤麟洲三个少年跪在地上,对着战场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凤麟洲率先站了起来,他将身边的兰子然也拽了起来,而陆义却跪在地上,撕心累肺的哭着,像是死了爹一般,而他爹陆悠则已经将所有的东西准备好,随时准备离开。
谢咏之被那哭声给惊醒她回过头看见那三个少年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再皮、再闹的少年,心底总有一份爱国心。
……
谢府
天蒙蒙亮以后,府里的小辈开始请安,老祖宗因为年龄大了,所以已经不让小辈们去打扰她了。
谢家的小辈每天早上光请安就得花一个时辰,毕竟谢家是极为重规矩的。
长房的嫡女谢妙和谢雯两个人走在小道上,准备去寿康苑请安,这里是谢家家主和主母的住所。
而此时的谢妙却精神特别不好,看起来甚是憔悴,脸上盖了一层粉,都遮不住她的疲惫。
谢雯笑着说:“二姐姐,你昨晚没睡好吗?”
“没,听闻边关的战事,我心里也急切。”谢妙回答的毫无破绽。
谢雯嘴角微微翘起,道:“二姐姐,你知道大姐要说亲了?”
“什么?”一提到说亲事,谢妙可来劲了。
“听闻二祖母的娘家有位婶婶看上了大姐姐,按理说,这门亲事也算得上门当户对,可是不知道为何,这门亲事还没说定。”
紧接着,谢雯装作无意的说:“二姐姐,你知道为什么吗?”
谢妙听闻此话,却绷不住了,这不明摆着是因为想要嫁给王墨初,所以才拒绝别的亲事么。
但是她刚被李氏教育了一番,此时心里还是有点分寸的,她不耐烦的说:“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