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想跑,而是压根儿就没想到楚思已然知晓。
适才她见有陌生姑娘进府,一打听之下是邵大人府上的姑娘,一个心着实突突了两下。
但是见自家郡主送邵姑娘出门之时,言笑晏晏好不亲热的样子,她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安安稳稳的落了回来。
其实楚思哪有言笑晏晏,只是没有芳草想象中的脸挂砒霜而已。
这会儿被莺歌以及其不友好的方式“请”到花厅,刚落平稳的一颗心,再次突突起来。
再一见等在门口,上来就是一巴掌的浣纱,芳草的一颗心差点没从嗓子眼蹦出来。
不是吓得,而是被气的。
至今她无法接受,被她压制这么多年的浣纱,竟然再次打了她!
她甚至没有看一眼楚思的神色,就急不可耐的想打回去。
只是手刚刚扬起来便被呵止了,“住手!”
她微微愣了一下,手还是落了下去。
郡主如此偏心,她若是这次不打回去,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楚思的脸一下就沉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霸尖吗?她真是张见识了!
思及此,她沉了声音道,“跪下!”
往日空灵悦耳的声音,俶的一沉,别有一番动听的滋味,却让芳草心底泛起丝丝寒意。
这个时候,她不会以为郡主是在斥责浣纱,而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请罪道,“郡主恕罪,芳草并非不听郡主的话,只是浣纱她欺人太甚!”
见芳草依旧振振有词,楚思将手中画纸直接丢在了地上。
若不是太远她砸不到,真想团成一个球,砸在她脸上,看她还能不能这般理直气壮!
芳草纤细的腰身一震,没敢起身,直接跪着去捡画纸。
目光触及画纸上的耳坠子之时,她双手猛然一抖,险些将画纸撕烂。
郡主还是知道了吗?
不会!
二太太留着她还有用,赵妈妈不会出卖她的!
郡主一定是在试探她,想通了之后,芳草镇定了几分,面上紧张的神色也微微松了松,但是一颗心依旧提着。
她拿着画纸一脸不解的问道,“郡主这是何意?这画纸奴婢先前已经说看过了,奴婢没有见过这耳坠子!”
楚思见其装傻,差点气笑了,真是做贼的不心虚,反而喊着抓贼!
浣纱则又想冲上去甩巴掌,可怜她娘这么精心的养大芳草,不仅比对她这个亲生女儿好,就因为家中多了芳草需要照顾,她娘隔了好些年才决定生弟弟。
她如此陷害,对得起自家娘亲的养育之恩吗?
楚思扬了扬眉,吩咐一旁的莺歌道,“拦住她!”
处置芳草等事情说清了也不迟,浣纱这样子沉不住气,反倒会给人一种芳草被屈打成招的错觉。
饶是莺歌力气大,也只能拦住上半身,浣纱抬起一只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芳草的腰上。
芳草啊的叫了一声,心中越来越凉,她与浣纱从小一起长大,若非已然知道了是她将耳坠子给二太太的,浣纱不会这么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