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看一眼伤口,只看一眼,看看是否上好药了?
这么想着,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已经去拉被子了,被子下是她的披风,在掀开披风赫然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尹洛大脑翁的一声,不知是气还是恼,亦或是委屈,眼泪哗的一下就落了下来,直直的滴在镇南王世子露在外面的背上。
镇南王世子健硕的背脊一动,尹洛纤细修长的玉指轻轻拂过,将那一滴泪水擦掉。
另一只手已然轻轻的为镇南王世子擦试着伤口。
伤口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八十杖虽然伤的很重,但是好在都已经结痂了,只有左半边臀部被楚然踹了一脚,伤口裂开了,可能是没有及时止血的缘故,血流的到处都是,才看起来那般可怖。
将血迹擦干净了,又抹上了药膏,圆润柔软的指腹在镇南王世子疙疙瘩瘩的皮肤上轻轻的将药膏摊开,一股电流顺着指尖,带着异样的情愫蔓延全身。
尹洛低低的看着自己的指尖,怔怔的出神,她想,她入不了宫了吧?
这算不算肌肤相亲?刚想到肌肤相亲这几个字,她瞬间便脸红了,即便现在不算,上次被困山间小院中一夜,也是肌肤相亲过的。
蜡烛燃烧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床上一直皱着眉头的镇南王世子似是睡得不舒服,迷迷糊糊的嘤咛了一声。
尹洛在出神,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这才发现适才才有些许坨红的面颊,现下已经红透了。
糟糕!更烫了!
她再次掀开被子,伤口已经止血了啊,怎么发烧越来越厉害了?
怎么办?怎么办?
尹洛皱着眉头,急的团团转。
酒,对!用酒擦,小时候有一次二哥发烧,娘亲就是用烈酒给他擦身子,才退的烧!
想到这里她慌忙的下床,从柜子中捣腾出一小坛子烈酒,这酒是二哥的,他怕爹爹和大哥发现,便偷偷的藏在她的房中。
将坛子盖打开,不期然间一股酒香窜入鼻中。
她倒了些许将毛巾浸湿,本以为为了救人,没什么的,但是看到镇南王世子结实健硕的后背之时,尹洛的一张小脸俶的就红透了,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为男子擦身体她还是第一次,这怎么好意思?
镇南王世子难受的哼哼一声,口中迷迷糊糊的唤着,“洛儿……”
嗯?“你说什么?”尹洛凑近了去听。
镇南王世子似是受到了鼓励一般,再次低低的唤了一声,“洛儿……”
尹洛这次听清了,面颊上的红霞瞬间蔓延到了耳根子,他怎么口中唤着自己……
这样的话,应该不介意自己给他擦身子吧?
这么想着,她手中毛巾落下,轻轻的在镇南王世子宽阔的背脊上擦拭着,那一点一点温柔细腻的模样,似是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累极了的尹洛丢掉手中的毛巾,缓缓闭上了眼眸。
床幔外哔哔啵啵的蜡烛在那一瞬灭了,身侧男子怎开了深邃的双眸,嘴角微微弧起一抹笑意,将人揽入怀中。
她还真是大胆,竟然趁着自己困倦睡着之时,为自己上了药。
粗糙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手下柔软的皮肉,这么笨这么好糊弄的姑娘,进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怕是一日都难生存下去。
惆怅……,就算是放在这宅深墙高的靖安侯府他也放心不下,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跟他一般,半夜偷偷摸摸的进来,还真是发烧了,困得厉害呢!
翌日,天刚蒙蒙亮,尹洛的房外便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说话声,一直到天大亮,尹洛房中依旧没有一点儿动静。
丫鬟紫嫣想敲门,又犹豫着,昨日姑娘斥责她了,姑娘对下人很好的,很少斥责她们,一定是她做了大错特错之事,姑娘才会让她回去好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