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唐豆童鞋以外,就连秦彦培和周老二人都跃跃欲试。
周老呵呵一笑掩饰着紧张说道:“这并非揭画,谁来都一样,要不还是让这个臭小子来吧。”
唐豆急忙摆手,嘿嘿笑着说道:“那啥,我紧张,还是师父亲自动手吧。”
周老笑道:“没事的,就是用棉布蘸些水,避开表面画作的钤印题跋,把宣纸浸湿,看看这幅画下面是不是还会有钤印出现,没有太大的难度。”
杨一眼不爽的打断了相互退让的周老和唐豆师徒,冲着杨灯说道:“磨磨叽叽的,丫头,你来。注意点,棉布蘸饱水之后要把水挤出去,保留潮湿即可,不要擦,要轻轻的蘸。”
杨灯毫不怯阵的按照杨一眼的吩咐将手中棉布蘸饱水挤出,轻轻按在画作的左下角空白处,当她手中的棉布拿起之时,只见****的宣纸钤印旁边隐隐的又显现出了一方殷红的钤印,看轮廓竟然比表面上的钤印大出了好几倍。
“果然是画中画,天呐,钤印竟然有这么大,谁会用这么大的钤印?”周老惊呼出声。
呆立着的杨灯被秦彦培毫不客气的推到了一旁,秦彦培手中的放大镜已经探到了****的宣纸上方,头也不抬的招呼周老:“周校长,你来看看。”
钤印表面还盖着一层宣纸,模模糊糊的,看看又能看出什么来?只能证实此画果然是画中有画。
自己的推断得到了印证。杨一眼有些得瑟的开口说道:“小子,把那幅画也给老子取下来,按照刚才的方法,看看那幅画后面是否也是别有洞天。”
“好嘞”,唐豆应了一声走向挂在墙上的那幅寇慎的山水画,至于这幅画是否也是画中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因为这两幅画中画都是他一手炮制出来的,就是为了让那两幅绝世孤品以一个名正言顺的方式重新展现在世人面前。
经过验证,首先被杨一眼挑出来的这一幅寇慎的山水图果然也是一幅画中画。
一箱字画竟然出现了两幅画中画,三老断定这个出售字画的藏家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否则的话又怎么会以这么低廉的价格将这一箱字画打包卖给唐豆。
唐豆对此的解释也合情合理,而且一个移民之说,也使得对于这箱字画的出处失去了追寻的根源。
三老的注意力都被画中画所吸引了,谁会真的在乎根源,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杨一眼此时更加懊悔自己当年自残双目的冲动。不然的话他恐怕此刻已经动手亲自拨开真相了。
在三老的催促之下,唐豆次日亲自开车前往扬州,把周老相熟的那位裱画师父从扬州接了过来,经过整整一天细致的剥画之后,画中画被掩盖的真迹终于显露在了三老面前。
两幅字画都是传世孤品,一幅是五代时期佛像画大家曹仲达唯一的传世之品《南海观世音佛像》、另一幅是宋神宗赵顼填写的《瑶台第一层》,那个比寻常钤印大出数倍的钤印正是宋神宗赵顼的御用藏印,虽非诏书所使用的国玺。却也是大气磅礴。
三位老爷子并排站在墙壁前,目视着悬挂在墙壁上的这两幅传世孤品。周老轻声咏着宋神宗赵顼的《瑶台第一层》:
西母池边宴罢,赠南枝、步玉霄。绪风和扇,冰华发秀,雪质孤高。汉陂呈练影,问是谁、独立江皋。便凝望、壶中珪璧,天下琼瑶。清标。曾陪胜赏。坐望愁、解使尘消。况双成与乳丹点染,都付香梢。寿妆酥冷,郢韵佩举,麝卷云绡。乐逍遥。凤凰台畔,取次忆吹箫。
相比起曹仲达的那幅孤品画作《南海观世音佛像》来说。宋神宗赵顼的这幅《瑶台第一层》更是显得弥足珍贵。
唐豆试探着询问了一下这两幅字画如果送拍的话大概可以卖到多少钱,结果可想而知,三位老爷子险些一起动手把他暴揍一顿。
小兔崽子,如此国宝级的孤品竟然也敢卖了换钱,不是欠揍是什么?
至于这两幅字画为何会以画中画的形式流传下来,现在已经是无法推敲的事情了。
杨一眼猜测这两幅画作恐怕是当年广平知府寇慎的私藏,依据是那幅《瑶台第一层》表面覆盖的是寇慎本人所做的诗画,再加上当年李自成农民军攻陷长安后,李自成军曾经将已经告老还乡的寇慎抓获囚禁,后来闻知其为官清廉,这才放他回家。
杨一眼推测寇慎也许是担心这两幅传世之作被李自成军毁去或者是收缴,所以在李自成军到来之前提前将这两幅画装裱成了画中画。
当然,杨一眼的推测已经无从考据,却也算得上是有板有眼,得到秦彦培和周老的认可。
面对岳父老子的这个推测,唐豆童鞋笑得肚子疼,古人的事儿无从考据可不就凭着蛛丝马迹一点点的推敲出来的,也许跟事实真相南辕北辙,可是只要依据充分,还是能获得一部分人的认可,谁又能想到唐豆这个制造画中画的‘古人’此刻就站在众人面前?
推测吧,越扑朔迷离越好,把人们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反而没有太多的人再注意到是谁把这两幅画中画拿回来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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