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龙听了沒立刻回答行不行,他知道自己还不能作主,于是说三千五百万不知道够不够他看脑袋里的病,得问问医生再说。
王宁明白何大龙只是杆枪,玩枪的人藏在背后,可能还不止一个,不过那些不是他所考虑的,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把事情办好,保全自己和家人,所以,不管何大龙要怎么办,他都沒意见。
因此,电话暂且中断,何大龙把情况仔细对鱿鱼说了,请示该怎么办。
鱿鱼也不能做决定,立马又向潘宝山详细汇报。
潘宝山听后稍一琢磨说可以,三千五百万也不算少,另外,可以考虑一下花两千万把月光夜总会拿下,因为别人接手会贬值,自己人接手则会升值。
有了这么个指示,鱿鱼当然知道该怎么做,当即就把指令传给了何大龙。
何大龙得到消息后又回电给王宁,说三千五百万治他脑袋的病还稍有点不足,不过把月光夜总会买下來再倒手卖出去,赚个几百万,刚好可以补齐“医疗费”。
心知肚明的王宁自然不会多问什么,与何大龙通话结束后,虽然已经夜半三更,但还是把电话打给了丁方才。
这一刻的丁方才还沒睡,他正犯愁该把月光夜总会卖给谁,因为刚刚他也电话不断,和松阳娱乐界的几个老板联系了一番,可人家都沒有接手的意思,最后,他想到了高桂达。
而就在此时,王宁的电话到了,王宁告诉丁方才,说经过连夜联系,确定了打捞队方面的态度,三千五百万的报酬可以接受,至于何大龙要买月光夜总会的事,王宁沒急着说,他知道丁方才肯定找不到下家,到时再次以“帮忙”的身份出现,沒准还能砍下來百八十万。
果真,第二天一早,丁方才亲自找高桂达商量后就灰了心丧了气。
丁方才先是谈了自己的“遭遇”,说幸亏有朋友帮忙还能打捞一下,但现在要转手月光夜总会。
高桂达一听就歪起了嘴,提醒丁方才得小心,别被冒牌的“打捞队”给骗了,这个时候的丁方才完全沒有心思听那些话,他只想把月光夜总会卖掉。
“你别不相信,我也沒时间跟你证明,现在就问你愿不愿接手月光夜总会,我赔两百万进去。”丁方才道,“这美事落在别人头上,我还心不甘情不愿呢!”
“唉呀老弟,我现在也是风雨飘摇,根本就沒有能力再经营什么业务了,否则也是一个‘死’字。”高桂达叹着气道,“就说现在吧,我那纯净水公司正遭遇灭顶之灾呢,质监、卫生、工商还有公安,几家组成了联合执法队來查,分明就是要置我于死地!”
“哦,那你的担子确实也不轻快。”丁方才道,“不过你不就是卖点纯净水嘛,怕他们查什么!”
“兄弟你不懂啊。”高桂达长叹一声,犹豫着说道:“我那纯净水公司问題大得狠呐,那些净水生产设备几乎就是个摆设,当初只花了一点钱,买的是破败货,根本就不能用,唯一能发挥作用的就是一个简易的净化器而已!”
“那你们是怎么生产纯净水的。”丁方才惊问。
“就用净化器直接过滤自來水啊。”高桂达似是无奈地笑道,“把自來水里的漂白粉、二氧化氯等异味去除掉就行!”
“操,你还真行啊,不坑死人嘛。”丁方才道,“那我们喝的什么纯净水、矿物质水还有什么高钙水,都沒区别!”
“有啊。”丁方才道,“像那高钙水,里面要放几粒可溶钙片的!”
“你,你真是比我还黑心呐。”丁方才一听顿时唏嘘不已,“高钙水要是那么容易就能造出來,用户自己搞不就行了嘛,一桶水还能省两三块呢!”
“你就别说我了,你那夜总会里的洋酒一瓶动不动成千上万,谁知道你是拿什么灌出來的。”高桂达道,“成本也就几十块吧,这么算一算,你一瓶洋酒就能赚成千上万啊!”
“洋酒我能卖多少瓶,哪能赶上你冒充纯净水的自來水销量。”丁方才道,“再算算价格,你们纯净水公司一桶水是二十公斤,卖十二块钱,而成本才多少,一吨自來水三块钱,二十公斤才六分钱呐,也就是说,你的‘纯净水’成本可以忽略不计!”
“成本不是你那么算的,我还有公司的各项开支呢,包括各种关系打点。”高桂达道,“利润其实并沒有你想象得那么夸张!”
“得,我就不跟你说那些了。”丁方才头一歪手一摆,“我想说的是,反正你不想接受月光夜总会是不是!”
“那是肯定的。”高桂达道,“实话跟你讲,现在我正收拾摊子,准备离开松阳,这里已经不适合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