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彦范听罢心中不免生恐,看来女皇帝真的要痛下杀手了,犹豫了片刻,但也只好支吾道:“回。。。回禀陛下,约十。。。十多人见过。”
女皇帝听罢眉头一紧,问到:“朕听闻神都百姓蜂拥而至,羽林军人手不足,桓将军也请了敬晖前来一同看守,朕料想他必定也知晓吧?”
桓彦范不敢欺瞒,继续支吾道:“回。。。回禀陛下,知。。。知晓。”
女皇帝继续问到:“这么多石像,才十余人知晓,桓将军此事做得。。。周全。”
女皇帝此言一出,桓彦范心中大惊,吓得连忙跪地,他知道女皇帝是话中有话,知晓此事之人军中至少上百人,况且现在消息绝对已经走漏,桓彦范之所以说是十余人,无非是想把人数尽量说得少一些,即便女皇帝起杀心,也能少连累一些无辜军士,可女皇帝的才智又岂是如此轻易能糊弄过去的,定是已看出了破绽,桓彦范不敢再次欺瞒,颤声说到:“陛下圣明,知晓此事军中之人甚众,吾适才。。。”
女皇帝厉声喝道:“汝适才欺君!”
欺君一罪可是大事,即便现在女皇帝杀了桓彦范也在情理之中,又被她这么一喝,桓彦范吓得连忙用头磕地,大声呼到:“请陛下恕罪,末将知道错了,适才。。。”
女皇帝继续说到:“朕在汝的心中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这些军士的性命难道朕就不念及吗?”女皇帝连续两句发问,令桓彦范不知如何应对,见他未应声,女皇帝又缓了缓语气,继续说到:“可眼下消息确实走漏了,若是此事传开,必将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到时无辜受害的还不是百姓,桓将军,这其中的道理,汝难道不明白?”
头磕在地上的桓彦范心中也是无奈,小声答了一句:“末将,明。。。明白。”
女皇帝见桓彦范改了口气,于是说到:“既然如此,那汝。。。”
女皇帝话未说完,突然屋外传来了高力士的声音:“启奏陛下,有急事上报!”
女皇帝停下了与桓彦范的对话,朝屋外的高力士说到:“准奏!”
高力士进了屋,眼睛瞥了一眼桓彦范,一躬身对女皇帝说到:“启奏陛下,宫外来报,石像上的八个字不知为何,已经外泄,现神都百姓正在全城范围内大肆散播。”
“什么?”女皇帝突然大声惊叹道,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桓彦范,大声问道:“何故如此?”
桓彦范听闻此消息,早已是被吓得魂不附体,他心中快速的回忆,今日自发现石像上的字到现在的每一个细节,他自信已经做到万无一失,可为何消息还会走露?在女皇帝的斥责下,他竟然无言以对。
女皇帝正欲再度发作,突然屋外再次传来了宦官地声音:“启奏陛下,上官大人求见。”
女皇帝一听来人是上官婉儿,连声答到:“进!”
上官婉儿进屋后同样瞥了一眼跪地的桓彦范,目光中流露出的满是不屑,她向女皇帝行礼后,说到:“启奏陛下,今晨之事微臣已听闻,现神都之内早已是满城风雨,故前来为陛下分忧。”
女皇帝没想到事情传得这么快,竟然连上官婉儿都知道了,可听闻其是来分忧的,心中倒是一喜,当即问到:“眼下事态严重,卿有何良策?”
上官婉儿从怀中掏出了一份纸张,递给了女皇帝,女皇帝缓缓打开,上面正是写着:“女皇殡天,天下太平!”八个字,女皇帝看罢,眉头紧锁,面露不悦之色,上官婉儿倒是不在意,继续问到:“此八字是微臣适才所闻,不知是否正是这八字?”
女皇帝心中不悦,随机将手中的纸张扔给了跪在地上的桓彦范,厉声说到:“汝看看,是不是这八字?”
桓彦范不敢耽搁,连忙捡起了纸张,大致看了一眼,颤声说到:“是。。。正是!”
女皇帝又把目光回到了上官婉儿身上,开口问到:“卿家是何意?”
上官婉儿不紧不慢,从桓彦范手中接过的纸张,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笔,在纸上一划,然后再次递给了女皇帝,女皇帝看罢,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说到:“卿家果然才气过人,可眼下众人正在围观石像,如此行事怕是不便?”
上官婉儿微微笑道:“望陛下恕罪,待微臣替陛下拟一道旨意。”
女皇帝朝高力士挥了挥手,高力士心领神会,取来了纸笔和玉玺,上官婉儿开始写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石佛显灵,实乃上天旨意,朕欲将此事昭告天下,但念及对石佛的敬重,着羽林军即刻将石佛运送入宫,朕欲亲自礼佛,过后便将其重新供奉于洛水河旁,以供万民观瞻,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