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姑姑揉了揉眼睛,骂了一声“调皮”,倒头睡去。
等王三熬到日头初升,拉了他姑父出来作保,从府衙逃窜出去,他回到王宅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寻萧定晔,意欲使出调虎离山之计。
他“啪”的出手,往萧定晔床头扔下一个叠的四四方的纸团。
萧定晔扌包着脑袋的手臂松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王三惊喜的一笑:“哟,王兄弟,你病了?”
萧定晔哑声道:“滚!”
王三摇摇头,叹息道:“你住在我的宅子里,却反让我滚,却是个什么道理。好在我大量不计较,还为你送来了好玩意。”
他向床头的那张纸努努下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在下觉着,你一定会对纸上的消息感兴趣。”
萧定晔嫌恶的瞟向王三,目光最后落在枕畔的那张纸上。
王三看着他的神色,开始诱惑道:“沧州府,李广立,王三才……锦州,张四喜,黄伟忠……这些人,都是要参与叛乱之人。”
萧定晔一愣,一把抓起那张纸,忍着头痛爬起身细看。
这是一份泰王人脉的名单。
沧州府,锦州……共六个州府超过一百余人,包括官职、姓名皆罗列其上。
王三见他看的认真,趁热打铁道:“这份名单,是我从我姑父和假圣女口中互相印证而得到,只会遗漏,不会有误。”
萧定晔一目数行看过,抬头望向王三:“你向我送来这份名单,却是何意?”
王三一抬眉:“难道王兄弟不需要?若不需要,还给在下便是。”
他起身意欲夺走纸张,萧定晔已将纸塞进了衣襟里。
他心下笑意更浓,又给了萧定晔一个助力:
“听闻,再过十日,我姑姑婆母寿辰那日,这六府便要举旗造反。
现下我虽然已派人前去追回送出的部分震天雷,可便是能追回,那六府是否还有后备计划,不得而知。”
他缓缓一笑:“王兄弟可有何打算?十日啊十日,弹指一挥间。”
萧定晔一把抽出软剑,抵在他颈子前,吆牙切齿道:“王三,你想将我支开,留你和她在一起,你其心可诛!”
王三终于敛了面上笑意,正色道:
“我虽行商,可家中亲属皆为官。我知道礼义廉耻,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我不会武,十日时间,我根本不足以去阻止事态蔓延。
王兄弟有大义,若不关心天下事,就不会扮成我去同假圣女周旋。有王兄弟的一身武艺,我还为你准备了五百名死士跟随,一定能阻止事情发生。”
萧定晔将软剑收进腰中,从外客房一跃而出,脚下不停进了内宅,闯进猫儿房中。
一旁丫头见他气势汹汹,只当他又要来气猫儿,立刻硬着头皮上前道:“王姑娘昨夜伤风又反复,到现下还未醒。公子切莫再惹姑娘生气,好歹等她身子康复。”
萧定晔缓缓坐去猫儿床畔,抬手抚上她面颊,低声道:
“昨夜一离开,我便后悔。你病着,我不该同你置气。你那时说的是气话,可我被醋意冲昏了头,竟然未发觉。
我……要离开二十余日。你好好养病,要等我。
所谓无商不奸,王三是个奸诈狡猾的,你千万莫被他骗了去。
我知道你聪明,可善游者溺,善骑者堕,你认识的男子少,不知道他们坏起来会有多坏。”
他说完这一番话,见昏睡在床榻上的猫儿连一点点反应都不给,心下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深深望了她一眼,遽然转身,大步而出。
王三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等待,手中拎着个包袱皮:
“这里有一千两银子,两身换洗衣裳。五百名死士已在西城门外等候。
王兄弟大义,在下佩服之至。待你归来,在下定为你接风洗尘。”
萧定晔接过包袱皮,吆牙切齿道:“莫动她,护好她。再敢带她去危险之处,我血洗你满门。”
他迈出几步,又回转身,探指点在王三腰腹上的两处穴位。
王三立刻腹中一阵咕嘟,竟是要腹泻的模样。
萧定晔唇角一提:
“人若连续腹泻一个月,不死也没了半条命。若腹泻两个月,只有投胎一条路。
你最好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同假圣女周旋,以及如确保自己不死上。莫打她主意。”
王三恨的牙痒痒,一把拉住他:“你我二人追求王姑娘,自然是各凭本事。你行此下作手段,太过卑鄙。”
萧定晔缓缓一笑:“卑鄙,就是我的本事。我还有更多卑鄙手段,有机会让你一一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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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抱歉,两个膀子感觉不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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