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老的苦心也没白费。
侯万山听到不再打他的承诺之后,立刻变得有问必答,很快,他就就把自所知道的事情,有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不过当他如实答完谢长老所提的那些问题之后,心里还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开黑店的家伙,怎么老是问他在清风寨落草后的情形?
莫非他们开黑店的生意也不好做,想要改行拦路抢劫不成?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侯万山忍不住好心提醒一句:“这位掌柜的,这年头做啥事都不容易,不过你千万别改行落草打劫,清风寨就是个活生生的失败案例,要不是打劫打到连饭都快要吃不上,我们这帮人也不会改行走起镖来。”
他的这番肺腑之言,当场就把谢长老给听到哭笑不得。
谢长老身后的那一众人马,更是笑得人仰马翻。
落草的山贼改行走镖,真心实意护送客商通过马头山的奇葩故事,就已经让他们忍俊不禁了。
而现在这个毛头小山贼,居然还奉劝苍龙门的长老千万别改行落草打劫,这种闻所未闻的神奇经历,谁能忍得住不笑?
这一下,连哭笑不得的谢长老,也被他们给带乐了。
乐完之后,谢长老觉得冲着这小子好心提醒他的份上,自己就该放这小子一马。
当然,最主要也是因为这小子身上并没有太大的劣迹。
丝毫不懂因为他的一时好心,而被谢长老赫免罪行的侯万山,还不知道这些开黑店的家伙在笑什么。
难道自己哪里说得不对?还是这些家伙根本就没打算改行落草打劫?
不过还没等侯万山想出个子丑寅卯,一副慈眉善目模样的谢长老,就对他说道:“侯万山,你在清风寨落草了一年零两个月里,其间下山抱走过某农户的一只老母鸡对吧?”
“对的,他娘的,那只老母鸡实在太老了,抱回清风寨后,白白被它吃了两个月的粮食,却连一个鸡蛋都没能生出来,后来被我们大当家杀了炖肉吃,结果肉太柴,根本咬不动,还差点把我的门牙给咬崩了。”
徐氏酒肆的大堂里,顿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这小子的嘴实在是太碎了,一堂审问山贼的场景,活生生被他变成酒楼里的说书现场。
嘴角忍不住连扯了几下的谢长老,揉了揉有些发抽的脸,这才狠狠朝四周瞪了一眼,示意他们不要再笑。
等众人止住笑后,谢长老这才拿起记事板,继续问道:“侯万山,今年二月,你在拦路抢劫的时候,曾经把一名男子打了一顿对吧?”
“没错,不过实在是因为那家伙太欠揍了,当时我也是一时没忍住才动的手。”侯万山一脸委屈扒拉道。
“那是为什么?”谢长老多嘴地问了一句。
“那家伙就是当地一个穷得丁当响的破落户,当时我们也没注意,直接冲下去就把他按在地上搜身,结果负责搜身的小六子除了在他身上摸到几个跳蚤之外,根本连半文钱都没搜出来。”
“等我们把他放开之后,那家伙非说那几个跳蚤是他家养的宠物,非得死皮赖脸让我们赔他一笔损失费,你说谁能忍得住不揍他一顿?”
说到这事,侯万山还是一脸愤愤不平。
“哈哈……”徐氏酒肆的大堂里再次充满欢乐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