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面女子丝毫不为所动,方奎故意拉长了声音,叫道:“二……”想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
便在此时,那龙倾城不知为何,眼睛突然弯成了月牙形,虽然脸面被面巾遮挡,但方奎可以肯定,这个女子刚才是在笑,不由自主的在心中说了句:“她笑起来真美!”一时间竟有些不忍心把“一”字喊出口了。难道她改变主意了?于是脸色一喜,问道:“你想通了?”
龙倾城依然眼眸含笑,道:“你以为只有你会叫帮手么?”方奎微微怔了一怔,不明其意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龙倾城眼中笑意更浓了,道:“我也会叫帮手的。”随着话音出口,龙倾城向他身后望去,神色中带着一些哭腔和委屈,跺脚说道:“老公,你总算是来了!再不来人家都要被抢走了!”
那方奎却是头也不回,对龙倾城的表现置若盲闻,还冷笑道:“小美人,你想用这种小伎俩来骗我?未免有些太天真了吧,你当我是白痴还是傻子……”
他话音未落,就听得背后蓦地响起一道冰冷的话语:“你当然是白痴和傻子的混合体!”此时方奎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顿时面色大变,急切间就要转身应对,但龙倾城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数道指印飚射而来,顿时打得他手忙脚乱,再加上山缝狭窄,一时间竟是没转过去,被卡了半个身子,进退不得,别提多尴尬了。
便在此时,但听得“噗”地一声轻响,方奎只感觉自己的背心处一热,跟着就是一阵剧痛,依稀有什么利器透体而出,低头看去,只看到一截明晃晃的剑尖穿透了自己的心口,好似在昭示着他的愚蠢。
利剑穿胸而过,这是致命的伤势,心脉已经被斩断,纵然是神仙出手,也救不回来了。
方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抽搐,一身的血液都在体内迸发出来,生机迅速消逝,艰难地转过头,总算是看到了堵在他身后的黄书良。
方奎怒骂一句:“卑鄙!”同时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解的神色,不甘而愤怒地望着黄书良。
黄书良怒道:“卑鄙泥煤啊卑鄙,你他么一个大男人对一个重伤的女子下毒手,你他么才是卑鄙无耻下流,劳资的女人也是你能觊觎的!污染空气的家伙!给劳资死去吧!”话音未落,黄书良猛地将长剑从他的背心处抽了出来,带出一蓬温热的鲜血,随即又猛地再扎进去。
连吃两剑,方奎终是承受不住,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随即意识渐渐模糊,在临死之前,他的嘴角缓缓浮现出一抹苦笑。心想:“真是流年不利啊!造化弄人啊!本以为将这个女子堵在山缝中,就占据了完全的主动权,却没想到自己也被别人堵在了里面,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怨得何人?若不是这特殊的地形所限制,我怎么可能毫无还手之力就被击杀?就算是以一敌二打不过他们,逃跑总有机会吧?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枉然。猎人,原来也有成为猎物的一天……”
黄书良随即抽出泰阿剑,擦点血迹,才抬头看着龙倾城,咧嘴笑道:“嘿嘿,老婆,你没事吧?我来得及时吧?”其实早在方奎发现龙倾城的时候,黄书良就已经来到了附近潜伏起来,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等到方奎走进山缝内,与龙倾城交战之后才出手偷袭。
这做法虽然稍显有些卑鄙,毕竟自己实力已经大打折扣,不能硬碰硬,而且里面龙倾城不明情况,他还担惊受怕了一阵,在他心中,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之说,谁动她老婆,那他就杀谁,但不得不说,这个方法但却是最省时省力的毙敌方法,时机地利掌握得恰到好处。
龙倾城嫣然一笑,说道:“我好得很,你……”一言未毕,眼中笑意消失不见了,反而饱含泪珠,下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她看到了黄书良的情况,只见其腹部有着半尺来长的伤口,泛着白肉,肩头上还有着一个血洞。
此刻,浑身浴血的黄书良,脸色冷静中透着一股关切,神情坚毅,给人一种独属于男人的沉稳和坚韧,与他平时的吊儿郎当,弱不禁风的样子看起来判若两人。他光着上身挡在山缝口,弱小的身躯却宛若山岳一般岿然不动,挡住了所有风雨和磨难,让这狭小的山缝变得如宁静的港湾一样温暖。
龙倾城不由自主的缓缓上前两步,轻颤着小手朝那伤口伸去,却又不敢触碰,生怕弄疼了黄书良,同时她的眼眶刹那间就红了起来,一股阴煞之气陡然爆发,那属于千年僵尸王的气息在缓缓回归。
这可仅仅两个时辰而已……
他在外面到底遭遇了怎样的情形,才会将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他又得流多少血,才能让自己弄的如此满身是伤?
在这几乎可以说是与世隔绝的山谷中,面对着十数个心怀不轨的强敌在虎视眈眈,龙倾城有一种与黄书良两心合一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模样的黄书良,那种心灵的震撼无与伦比,一颗芳心尽数缠绕在黄书良身上,此刻看到他的惨状,哪里会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