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纪念品店外蝉鸣不断。
摩洛斯浅眠几个小时便养足精神,起来擦枪。其他人仍熟睡,鼾声如雷。
不久薛青鸟也睡醒,她拿着一瓶矿泉水到后门洗脸漱口,然后蹲在门边吃东西。
猛烈的阳光从枝叶缝隙倾泻,一缕缕落下,带着五光十色的光晕。
她看久了觉得晃眼,低头吃面包。
不一会儿,一双运动鞋出现余光处,她抬头望来人。“睡足了?”
“咳。”江小川忸怩地清清嗓子,插着裤兜背靠门框。“睡太久会头疼。”
薛青鸟笑了笑,继续吃面包和喝水。沉默一阵,欲言又止的江小川瞄向她。
“有事?”
她狐疑地侧目,感觉到他犹犹豫豫。
“呃,想看看有什么事情需要为队长效劳。”
虽然他笑眯眯,但她知道他心里藏事。她淡然望前方的树林,话中有话:“如果你的笑容真诚些会更好。”
江小川霎时笑脸僵滞。
“我们来自五湖四海,有初中生和高中生,有原本坐办公室的,有练刀的等等。现实中我是部队的副队长,在这里我是队长,其实性质一样,我要顾全我的队员,队员之间也需要磨合。不管怎么样,你们选择我这位队长,我要感谢你们的信任。”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江小川。
而他抿紧嘴唇,似乎内心挣扎着。
“好了,你回去吃点东西吧,等会要继续赶路。”她站起来伸个懒腰,准备回店里。
“队长……”江小川紧握拳头,深呼吸一口。“我……昨天……犯了错。我昨天跟夏昱吵了一场、打了一场。”
“最后谁赢了?”
“啊?”他不可思议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难道她不是该责备自己吗,竟然问谁赢?
“你不是看他不顺眼吗,难得吵架打架,舒坦些没?夏昱那家伙整天坐办公室,应该打不过你吧。”
“呃……”
丢人了,他还被夏昱钳着双臂不能反抗。
看他窘迫的表情,轮到薛青鸟感到不可思议。“夏昱那家伙打赢了?看来他进步神速,练习的功夫没有白费。没事的,你加紧练习也能打赢他。”
她轻轻拍江小川的肩膀。
江小川却急了,他要表达的不是这个。
“我是因为他不肯透露你们的情况才跟他吵,我一度认为他太冷漠,对队员漠不关心。我……见过太多这种情况……”
他黯然垂眸,最后一句饱含悲伤。
儿时,他的母亲抛夫弃子,万念俱灰的父亲染上赌博欠债,没过几年被讨债的人砍死。那时他才上初中,父亲死后他寄住亲戚家。
自己白吃白喝,亲戚的怨气日积月累,他受尽冷眼。
所以对于冷漠,他很敏感。
“谁的过去没有伤痛,执着过去会令你忽视眼前人。既然你知道自己做错,改进不就好了。”
“队长不怪我冲动?”他愕然。
“你知道自己冲动,证明孺子可教。”
对于她别具一格的教训,江小川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