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元禧告了别,白裳裳独自回了轻云裳,正巧遇上蒋偲来送衣样。
仔细查验了一番绣工针脚,很是满意,当初果真未看走眼。
“不错,正是我想要的。余下几身还请你多盯着些,务必赶在开店前完工。”白裳裳一面将衣裳交由秋娘收着,一面对蒋偲交待着,“对了,绣工中有画工好的么?”
“回主子的话,确有那么一二位。”蒋偲垂首回道。
“去请他们过来,我有事要交待。另外,着其余绣工,依我衣样上的冷水丹,绣在最好的白丝绢上,共二十方。”
“喏。”
蒋偲得了令,转身便回绣坊拉人去了。
“主子要请画衣样?往日不都是您自己亲自画的吗?”秋娘很有些不解。
“是也不是,你莫多问了,去准备好笔墨颜料,还有挺括些的稿纸。”白裳裳神神秘秘地笑道。
“花蔷,烦劳你去列一张清单,记清楚天都城内各大击鞠场地址及最近一场球赛的时间,今日便交与我。”
“喏,奴这就去。”花蔷说着,便去寻勘了。
“主子,东西都预备妥了,您这又是要画工,又是打探击鞠场,究竟是要做何啊?”秋娘上前来回话,忍不住问道。
“还能做何?自然是为咱们轻云裳寻觅主顾呀。”白裳裳一手搭在秋娘肩头,喜滋滋笑回道。
“寻主顾?上击鞠场去寻?”秋娘仍一头雾水。
“秋娘,你说,上击鞠场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白裳裳见她一时转不过弯,很是无奈,只能循循善诱。
“都是些达官显贵,寻常百姓可跟不起这个风。”秋娘一本正经的回道。
“哦,奴晓得了!”秋娘恍然大悟的样子,“主子是要将咱们的衣裳画了衣样,挂在击鞠场里!”
“这样可不行,人来人往乱糟糟地看着,岂不是像街边大路货似的。”白裳裳很不以为然。
“那主子的意思是?”秋娘越发不解。
“既然伺候尊贵主子,便要用尊贵的法子伺候,我只打算预备二十份。”白裳裳胸有成竹,也不理秋娘那副满心诧异的模样。
正说着,蒋偲带着两名绣工进了铺子,走上前来向白裳裳躬身问好。
“今日请二位来,是想烦劳二位照着这件衣裳作画。”白裳裳一面打量着二人,一面含笑说道。
“主子的意思,是让我们画衣样?”当中一个略老成些的绣工开口问道。
“画衣样就太容易了,我想要的,是灵动的、诱人的,穿上它就能美成九天仙女,让人一见就想要。”白裳裳说着,笑意更深了些。
两位绣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是为难的样子。
“主子若是要这等的画作,以我二人的功力,怕是很难……”另一个绣工喏喏地回了话。
“不试一试怎知做不到呢?别将它仅仅当作个死衣裳,想象一位妙龄女子穿着它,在花间翩跹起舞。衣衫轻摆,裙裾飞扬,飘飘若仙……这样不就出来了?”白裳裳依旧一副好脸色。
早前看过绣坊里的绣花花样,心知这些绣工的画技工笔不必疑,只是未受过启点,难免下笔皆是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