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月,鲁梁之民归齐者十分之六;三年,鲁梁之君请服。”
张仑转过身,看着面前正襟危坐模样、年纪不一的弟子们沉声道。
“这便是华夏有史载中,第一场特殊的战争。”
“这场战争无一兵一卒、一刀一戈,然鲁国却血流成河、饿殍遍地,国民离散!”
张仑一脸肃然,那双漂亮的丹凤桃花此时竟然竖起丝丝的威严来“最终,鲁国不得不认输!”
“因为……再不认输,就要亡国了!”
“其后同样类似的方法有灭之衡山国的‘衡山之谋’、三年楚国认输的‘以鹿为战’……”
看着在座的弟子们,张仑轻声道“而齐国之所以能使此策,则是因为有着雄厚的财富!”
“这个财富的遗迹我们今天依旧可见,这便是‘官山海’!”
“《管子·海王》载桓公曰‘然则吾何以为国?’管子对曰‘唯官山海为可耳’。”
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张仑悠悠的道“‘官山海’一策,给齐国带来的是每年六千万钱的国库收入!”
“也是因为国库有着丰厚的收入,管子和齐恒公才能对邻国发动不需兵戈的征伐!”
张仑说着,冷哼了一声道“管子很伟大,可管子之后除再有越王勾践使‘计然之策’破吴国外……”
“再无一丝进步,甚至到现在‘官山海’之策接近半废弃状态!千年之下,进步无几分!岂非蠢货?!”
“本来汉时的桑弘羊制《盐铁论》便是一种尝试,结果被记载成什么狗样子了?!”
张仑对于历史载事夹私活这事儿真感觉挺隔应人的,你做个会议记录就好好做完了。
非特么要踩贬人家,似乎人家做的经济政策没效果似的。
桓宽记载那《盐铁论》里面对桑弘羊一方描述多有“默然不对、或勃然作色、或怃然内惭……”。
却见张仑顿了顿,那双漂亮的丹凤桃花微微眯起无不嘲讽的道“把人说的无比不堪,可再看看今日……”
“算缗、告缗、官山海、均输……还不是陆续延续着桑弘羊之策么?!”
“那些所谓‘贤良文学’可制一策流传至今?!名字都没流传下来几个。是以,国策多有争,废柴逼话多。”
“……”恩师,您这算是话糙理不糙么?!顺便,恩师您的骚话也挺多的……
张仑至此却没有继续讲授,而是挥手先让狗腿之王小周管家捧着账本上来。
将《帝国时报》发行的这一个多月以来总收入,一点点的跟小正德、王守仁、唐伯虎等人言说。
张小公爷出手自然是不同凡响,一份五文的利润确实差不多。
但发行的总量他们却估算错了,尤其此时京师聚集了大量各地来赶考的举子。
当《帝国时报》风行起来的时候他们就第一时间感觉到,这份《时报》将会极大的影响到帝国国策走向。
是以很多人买的时候都肯定不止一份,买下后便往自家发去。
两京十三省,目前京师一日刊行是四万份、金陵五万份。
而其余十三省书商看到商机早已来订最高者五万份,最低者亦有一万份。
拢共计下来每日刊行发出数量,实际上已经达到了二十三万份!
所以……张小公爷实际上每天进账的银子,是一千一百多两!
为何小正德接触的张家庄子的老农,敢说自己每年挣二十多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