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现在想写的是小侄儿的每一个变化,看他是怎么从皱巴巴的小团子变得白嫩圆润。
吴氏笑话道“你这般喜欢孩子,将来肯定是个护犊子。”
顾云锦闻声抬头“我们顾家有哪个不是护犊子的?”
吴氏一愣,妯娌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都相识笑出了声。
好像,顾家上下,真的没有不护犊子的。
重阳节前一天,给顾云齐报喜的人手回来了。
“没有家书?”单氏听人回禀,不禁奇道。
仆从笑了“六爷激动坏了,连笔都握不稳,只让奴才捎话,说是下个月中就启程回京,路上赶一赶,能在十月尾巴就回来。”
单氏听了这话,真是啼笑皆非。
吴氏也在等信儿,得了这么一个答案,顿时气笑了“握不住笔?没点儿出息!”
顾云锦捧着肚子直笑“握得住长枪杆子就好。”
笑归笑,顾云齐定下了归期,就让家里都吃了定心丸一般。
哪怕他路上耽搁几天,十一月初也就到家了,正好能赶上顾云锦出阁。
吴氏是晓得顾云锦与顾云思、徐令意说的那句“赶不上就不嫁了”的笑言的,便打趣她道“这下子,你可寻不到由头了,乖乖上轿去。”
重阳日,依着旧规矩,下朝之后,圣上给一众老大人们一人上了一盏菊花酒。
殿外廊下、官员们凑在一块交头接耳,不少人神色之中并不轻松。
圣上刚在早朝上提了一句,说是皇子娶侧妃没有那么多讲究,既然人选已定,就无需再等明年,让赵知语早些过门。
日子就定在蒋慕渊与顾云锦没有挑中的十月初七。
满打满算,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这让大臣们都措手不及,尤其是要安排一系列议程的礼部,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等出了宫门,苏侍郎低声与纪尚书嘀咕“怎么这般突然?圣上素来喜欢三殿下,按说不该在他娶侧妃上这么匆忙。”
纪尚书亦有疑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消息从前朝传至后宫,虞贵妃听了内侍禀报,脸上满是愕然,转头看着面不改色地饮茶的孙睿。
她事先半点不知情,孙睿不曾说过,圣上也没有提过。
虞贵妃赶紧打发了人手,问道“谁的意思?”
孙睿放下茶盏,淡淡道“是儿臣与父皇提的。”
“你把议程定得如此匆忙,在外头看来,就是你极不看重赵家女,”虞贵妃叹道,“人是你自己挑的,你不看重,你选她做什么?”
“侧妃而已,看得再重,也不可能像二哥那样把人扶正了,看得再轻,也是头一个进府的。”孙睿答道。
这话等于没说。
虞贵妃想再多问两句,见孙睿这么个应对,也只好不再多说了,摇头道“我是越来越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孙睿垂着眸子,笑了笑。
等孙睿从虞贵妃宫中出来,亲随快步上前来,附耳与他道“殿下,邓公公已经启程了。”
孙睿闻言,微微点了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