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甫安……
同在工部衙门,虽然官位有高低,但徐砚对王甫安做事的能力还是肯定居多的。
若不是觉得那人还不错,他当时也不会认同二房与王家结亲的打算。
却是没想到,此人心胸如此狭窄,竟然为了这种理由,就做出这般污蔑他的事情来。
王甫安难道就没有想过,一旦事情被拆穿,他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吗?
还是,他以为这样的污水清洗不掉,徐砚自顾不暇,根本对付不了他?
此时此刻,徐砚自不可能去询问王甫安行事时的心境,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与纪致诚道:“我这也算是否极泰来了,今日云锦刚替我出了一招,叫我注意在衙门里查找曲娘子身后的那个人,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就先推给两湖贪官的门客,把眼下局面平稳过去,结果,你又来给我送了这么要紧的消息。知道是他们两个了,查起来就方便多了。”
闵老太太也是喜出望外,得意洋洋斜斜看了徐老太爷一眼:“你那外孙女能给你儿子指点迷津,却是指得不清不楚,模模糊糊,你再看看你这个亲孙女婿,一指就指到正途上了!”
徐老太爷哼了声,不跟这老妇人计较。
纪致诚听见了,自然不愿意抢了旁人功劳,直言道:“这些消息并非我打听来的,是傍晚时小公爷告诉我,让我来转告大伯父的。”
局势霎时间反转,徐老太爷一下子趾高气扬起来,他不说话,只是对着闵老太太冷笑。
闵老太太话才出口,脚下台子就坍了,牙痒痒地不吭声了。
徐砚没有去管老父老母的那点儿争执,只问纪致诚道:“小公爷那儿的消息?他在御书房里怎么不说?”
纪致诚笑了笑,目光划过杨氏,他总不能说,小公爷在等杨家入局,没想到杨家那么快就跳起来了吧……
他摸了摸鼻尖,道:“起先似是有些质疑,王员外郎也是朝廷官员,没有实证不好乱说,傍晚时才得了确切消息,怕再寻大伯父一见就招人眼了,就转达给了我。”
这个解释十分在理。
纪致诚又道:“小公爷使人查到了那曲娘子的来历。”
曲娘子说她是从两湖来的,虽然徐砚不信她,也少不得使人去巴东县查访,路途遥远,哪怕是快马加鞭,一来一去的,小一个月就没了。
而蒋慕渊知道曲娘子是王甫安寻来的,那这人必定不可能是两湖人,因为从王甫安和金老爷定下计策到实施,时间就这么多,怎么可能去两湖弄个大肚婆进京。
曲娘子的出身,只会是这短短几日之内、能让王甫安寻到并安排她进京的周围城镇乡县。
她这一胎直到快临盆了都不安稳,想来这半年多没少为了保胎费心,她生活过的地方,肯定会有医馆大夫记得她。
两湖口音,怀胎不稳,如此确定范围之后,把来历弄明白,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袁二手上人多,皆出身市井,打探这种消息最是在行。
“她是卲安县人,给她看过诊的医婆、邻居,小公爷已经安排他们进京了,卲安县府那里也交代过了,会有吏官带着她的户籍抄本快马加鞭送来京城,明日中午差不多能到了。
替王甫安与金老爷出面寻人的是个叫李快脚,这人是京里有些名号的小贩,听说前回收了金老爷银子抹黑符家姑娘的,就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