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道:“太太,也不是只有糊涂人才办糊涂事儿,聪明人办起糊涂事儿来,一样撞南墙,结果就两个,要么撞死了,要么悔不当初、想转回来还没有路。”
魏氏听着在理,点头道:“也是,糊涂人撞不了南墙,我们老太太吃再多亏,都不知道南墙在哪儿……”
而清雨堂里,杨氏问到闵老太太的“气”,徐砚苦笑着摇了摇头,软的无用,硬的不行,毫无办法。
“母亲的脾气,这些年辛苦你了。”徐砚道。
这话听了,杨氏又是激动又是难过,想了想,还是道:“人无完人,难免一叶障目,老太太很多事情还未看明白,我先前不也是一样嘛。
若不是自己想岔了,走偏了,也不会做了那么多错事,最后只能自己吞苦果。
旁的都不提,只云锦那儿,我就错得太离谱了,前头那几年,她与我多亲啊,那么相信我,我却伤了她的心。
自以为是,以为我是为她好,哪怕手段见不得光,还觉得她应该要明白我的心……
其实是我什么都不懂,我当时做的都是在害她。
她要是真嫁去杨家,后果我都不敢想。”
徐砚叹道:“云锦现在好好的。”
“是啊,她走出来,一切都好好的,我现在就盼着老太太,能有一天跟我一样拿走眼睛上的那片叶子,”杨氏深吸了一口气,“不要跟我母亲一样,到最后都没有看明白……”
这话感慨不少,自省一番,也不一味埋怨闵老太太,即便徐砚明白好好坏坏,听了这话也舒坦。
闵老太太憋着气,晚饭也用不下。
而宫里,圣上陪着皇太后用了晚膳。
母子两人恪守食不言,等搁下筷子漱了口,才说些家常事。
圣上道:“先前朕要处置顾家,母后您拦了,这次守将之事,母后可有想法?”
皇太后睨了圣上一眼,道:“先前阻拦,是战前换帅损士气,又是无凭无据的流言,眼下看来,都是狄人狡诈的挑拨之计。”
“母后当真认为是挑拨之计?”圣上问道。
“不然呢?”皇太后反问,“不是挑拨之计,是顾家真的给安苏汗养了儿子,那你告诉哀家,那个儿子是谁?”
圣上没有回答。
有些事儿,并非弄不清楚,而是弄清楚了之后要如何做。
“不是查不清,”圣上顿了顿,道,“母后说的是,儿子心里想的什么您都知道,北地失守时朕没有斩,那现在把狄人打退了,就更不会斩了。”
“圣上既然心里清楚,这个问题就不用问。”皇太后笑了笑。
皇家母子也是母子,皇太后不敢说明白圣上每一丝一毫的心思,但很多事情上都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