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霁月的三哥一有烟火气就是这般样子吗?是不是有点儿太热情了?她吃不消啊!这都什么跟什么,纳兰锦绣下意识的不去细想,把自己埋在他胸前,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
这丫头,脸皮这般薄。纪泓烨伸手揉了揉她的,柔声道:“以后离她远些,她若是找上门来,让你避无可避的时候,你就尽管还击,不用留情面。”
“你和她父兄同朝共事,弄的太僵不太好吧。”
纪泓烨知道她是在替他考虑,怕他在朝中树敌,怕他为难。可别人和他又有什么相干呢?他从前没有软肋,如今他的软肋就是她,只要她足够强大,他就是无坚不摧的。
“你尽管去做,出了事还有我,我会护着你。”
“……”这话她没法接。
纪泓烨见她像个鸵鸟似的,问她话也不说,语气严厉了些:“我说的话,你记下了没有?”
“嗯,记下了。”纳兰锦绣两手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揪着他的衣领。
纪泓烨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还不把手放开。”
这惊心动魄的一晚上,她又害怕又冷,回来还被他欺负。哪有人这样亲人的,活像要把人吞了?他不仅不安慰她,反倒说了一堆训斥的话,你听听,凶巴巴的。纳兰锦绣越想心里越不爽,凭什么她都要听他的?让她放手,她偏不!
“你不放手,可是想再来一次了?”
再来?她现在嘴巴还痛呢,这一晚上还要不要人睡觉了?纳兰锦绣赶忙放了手,想炸毛又不敢,只喃喃了声三哥。
看她避之不及的模样,莫名觉得好笑。她的嗓子依然是哑的,如此脆弱,却又如此依赖他。纪泓烨的心软了,手指爱惜的轻抚过她细白的额角,温度略高,低声道:“你伤风了,叫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纳兰锦绣摇头拒绝:“没事的,只是受冷了,过会儿让吉祥煮一壶红糖姜水,喝下去,汗,睡一晚上就会好了。”
纪泓烨蹙眉,似乎不太赞同她的想法:“让大夫看一看我才放心。”
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她又不是小孩子,处处让人看护。“三哥……”她瓮声瓮气的:“你怎么忘了,我就是大夫呀。”
“从医者,能医自己的病?”
“怎么不能?”
纪泓烨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她的医术应该还在苏大夫之上,她自己心里多半是有数的。折腾了一夜,她也需要休息,若明日情况不好,再请吧!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过来看你。”
纳兰锦绣看着他走到门口,想到三哥刚刚的怒意,犹豫再三,还是在他出门前叫住了他。纪泓烨停住脚步,回头,询问的看着她。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程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她做这些还是因为喜欢你,三哥可不可以不要追究了?”
“我没那么大度。”
若是动了我,我尚可以原谅,只是她不该动你。她以为你是我心上的人,把你困在那里,我必然会过去。可惜她错了,你是我的命,我怎会让你承担一丝一毫的风险?
“三哥年纪轻轻就位及刑部尚书,更是文渊阁最年轻的阁老,朝堂上多少双眼睛都看着呢,你不能犯错,更不能树敌。”
纳兰锦绣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纪泓烨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幽深。正因为他新官上任,顾忌颇多,所以这位前中书令程大人才没了顾忌,放任自己的女儿胡作非为。
程大人和蔡秉荃是一路人。他在大理寺任职的时候,就查到了他们做的事。毒胭脂只是冰山一角,幽冥花也只是引子。他借用孙家之手推波助澜,让圣上意识到他们罪海滔天,下定决心办了蔡秉荃一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