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就没有想过吗,郡主也许只是一种称呼而已。就像你的名字徐锦箬,只不过是别人称呼你的一种方式。”
徐锦箬侧头,觉得她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但很快又生气了,这一次气的却是自己。她就不明白了,她怎么能跟她说这么多话?现在不应该把她赶出去吗?
纳兰锦绣见她眼底都是青印子,知道她被病痛折磨着。她把被子给她往上拉了拉,柔和地说:“你现在身子还虚着,再睡一会儿吧!”
“没人在身边守着,我睡不着。”
纳兰锦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可真够矫情的。”
徐锦箬撇了撇嘴:“本郡主出身高贵,岂是你这种平头百姓能理解的。你把红菱赶走了,我现在就要你把她给我找回来。”
纳兰锦绣摇了摇头:“不可以。”
“到底你是郡主,还是我是郡主?”
纳兰锦绣笑着说:“我们都是啊!”
徐锦箬感觉自己有一口气压在胸口上,不上不下的。她其实特别想发泄出来,但是身体不允许。现在如果情绪波动大,她都怕自己会受不了。
最后,再是不愿意也只能躺下装睡。她觉得装睡也比面对纳兰锦绣好,因为自己在她这一点便宜都讨不到。虽然她才是正牌郡主,但是,远没有人家气场强大。
纳兰锦绣给她盖好被子,见她闭着眼睛,就笑了笑,声音柔和:“我已经给你选了两个侍女,一定都比红菱伺候的好,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她们就是了。”
这一次,徐锦箬没说话。虽然她也很想怼回去,想问她凭什么替她做决定,但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忍住了。
纳兰锦绣回到了摘星楼,奇妙的是院子里依然是从前的样子。她记得,徐锦箬好像在这住过几日,不知怎的又搬出去了。以她对她的讨厌,应该是要把这里搞得面目全非才是。
离戈站在二楼看她,见她已经进了院子,就大声道:“可算把你等回来了。”
纳兰锦绣抬头,见离戈两手扶在栏杆上,笑的那叫一个肆意。她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走到她身边,笑着说:“你消息还挺灵的。”
“你一回来就搞得那么大阵仗,我就是想不知道都难。”离戈手里拿着一根青草,时不时就放进嘴里叼着,典型的吊儿郎当。
纳兰锦绣把青草抽了出来,说道:“你穿的这么端庄,却做出这种姿态,你好意思吗?”
离戈冲她摊了摊手,语气理所应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这里也没旁人,我怎么样你也是知道的。”
“走,去你那。”纳兰锦绣伸手拉了离戈的手。
“干嘛?”离戈跟着她的脚步,说道:“我才刚进来呢,你就不带我好好看看。”
“你就是这府里的人,还要我带你看?”
“你可不知道你哥哥多宝贝你,这地方,都是他按照原来的样子让人弄的。除了打扫的下人外,谁都不能进来。”
纳兰锦绣停住脚步,有些不可置信地问:“是这样吗?”
“不然你以为呢?”离戈有些八卦的凑近她:“徐锦箬早就觊觎这个地方,若不是你哥哥,你以为还能留得下?”
“其实也没必要,我又不会在这里呆多久。”纳兰锦绣心里有点感动,但是还是觉得没必要。
她的声音虽然小,但离戈确实听清了,她有些吃惊的看着她:“难不成你不打算在这久待?”
“若不是父亲要我回来给诊治,这次我就和兄长留在云城了。”
离戈叹了口气,并没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所做的选择也应该是深思熟虑过的。她作为一个旁观者,没必要去打听那么多。
“你哥哥怎么样?一切还好吧!”
纳兰锦绣看离戈的表情才知道,她是不知道徐锦策出事的。既然兄长都不想她知道,那她自然就不能说了。她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也不知是纳兰锦绣就没有说谎的天分,还是离戈太过于敏锐。她盯着她的脸,问道:“你哥哥是不是受伤了?”
在纳兰锦绣犹豫的那一刹那,离戈心里慌的不行。但转念一想,他是镇北王府的世子,又是玄甲军的少帅,若真的是出了事,一定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的。
所以,她猜测可能是受了伤。不过战场上刀剑无眼,就连她这么谨慎的人,都曾受过几次重伤。受伤对他们来说真的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是不知道伤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