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伤人如同凌迟,冉珏很快便一步路也走不动了,无力的单膝跪地,死死的瞪着锦无,锦无提刀往前,唇边勾起一抹邪笑,继续嘲讽道“一个见不得人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和我动手?”
冉珏身上微微颤抖,伤口的血一滴一滴落了下来,脸色瞬间苍白,锦无说道“站起来啊,废物,不如叫上你的下人一起上?”
冉珏拼命的想站起来,却无论如何也没有任何力气,不过下人倒是真的来了,数十个黑衣人忽然出现,无数暗器飞向锦无,锦无立刻抬到去挡,暗器瞬间爆炸,冒出大片青烟,锦无避开之后,青烟之后便再无人影。
锦无收了刀,用帕子擦了擦手,等烟雾散了,才随着星辰的方向跟去。
星辰早已经到了栀媱的房间,栀媱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裙,头上带着洁白的栀子花,即使星辰站在面前,依旧不慌不忙的梳理着长发。
星辰手里捏着银针把玩,淡淡的问道“栀媱姑娘真的不怕?”
栀媱放下梳子,粲然一笑,“栀媱怕什么?”
星辰瞬间来到她的面前,银针在她脸上划来划去,低低的说道“这张脸真漂亮,旖旎苑现在头牌虽不是你,但你才是客人最喜欢的吧?”
她清晰的听到了栀媱咽了下口水,随即抬起头来强装镇定,星辰忽然笑了起来,一笑百媚尽生,说道“也好,据传栀媱姑娘从小长在这旖旎苑,是这里的恩客们眼看着长大的,我倒是想看看,没了这些宠爱,我们栀媱姑娘,会变成什么样子?”
栀媱立刻抬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星辰一笑,“一个比你漂亮,还要夺走你所拥有的一切的女人。”
锦无在门外听见,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带着几分宠溺,几乎自己都没有发现。
星辰不等栀媱叫她,转身离开,刚推开门,就看见了锦无,问道“怎么样,没受伤吧?”
锦无立刻笑了起来,“有什么人能伤到本公子?”
星辰嘁了一声,问道“什么人?”
锦无说道“不知道,被黑衣人救走了。”
“和这次科举舞弊是否有关?”星辰皱了下眉,心里有些不安。
锦无道“许是有关吧,不然不至于在你调查这件事时故意出现拦你。”
星辰从袖中取出白玉长笛,轻轻的抚摸着,眸中是锦无都几乎看不懂的深邃,便问道“这笛子是?”
星辰看着笛子,说道“是我用来玩的。”
锦无看不出来什么不对,虽然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却说不出哪里有问题,便也不再多言。
星辰从袖子里掏出三枚铜钱,往空中一抛,随后接住,看了眼卦象,微微笑了一下。
锦无问道“算到了什么?”
星辰眨眨眼,说道“峰回路转。”
锦无有些不解,星辰已经起身,“回去告诉阿辞,我等着他呢。”
锦无看着她说完便转身离开,自己坐在原处愣了许久,直到桐娘出现,他才忽然惊醒,看了眼四分五裂的花台,笑道“有劳桐娘了。”
“锦书向来有的是银子,妾身倒不在乎,”桐娘声音妖媚,坐在他面前,说道“少主,你心乱了。”
锦无抬头看着桐娘,桐娘掩唇轻笑,“别这么看着妾身,少主,你爱的女人,她不爱你。”
锦无的刀瞬间放在了桐娘的脖子上,桐娘仿佛抓住了他的弱点,丝毫不怕,说道“少主只要让旖旎苑成为乾坤市第一的店铺,妾身必帮少主得到辰姑娘。”
“你以为本少主需要你帮?”锦无冷冷的说道,随即刀逼近一分,看着桐娘说道“别妄图揣测锦书任何一个人的心思,尤其是我。”
桐娘能轻而易举的感受带杀气扑面而来,即便再贪钱也不至于到了送命的地步,她伸出手指将锦无的刀推了回去,说道“少主放心,妾身定会照顾辰姑娘。”
锦无这才收回了匕首,飞身离开旖旎苑。
星辰坐在雅间的窗沿上,晃荡着双腿,看着楼下锦无离开的背影,她手里紧紧抱着那支白玉的长笛,忽然吹了起来。
桐娘发现她的身影,抬头看去,星辰却未看她,只是看着锦无离开的方向,吹奏了一曲离歌。
她深知他情深义重,可她早已心有所属,自小窗外那抹身影,就早已烙在她的心上,自此以后一次次离别,一次次互相折磨,他的存在几乎是她活下去的理由,他几乎成了她的执念,叫她怎么再去接受别人的好意。
桐娘轻叹一声,星辰已经吹奏完毕,她抱着玉笛,轻轻跳过旖旎苑雕栏玉砌,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喝了口茶,细细的抚摸玉笛的每一寸,直到玉笛的低端,用极小的字体龙飞凤舞的刻着两个小字,“故渊。”
星辰笑了笑,手指沿着故渊二字画了许久,心下竟安然了些,从看见云辞受了那么重的伤,她就猜到了是最恨云辞的夏珏然而为,夏珏然能隐藏在贡院,就能轻易离开,她虽不确定夏珏然一定会来看她,不过故意拿出云辞的长笛,云辞是夏珏然一生的梦魇,夏珏然一旦看见,必定现身,星辰本就在等着他现身的那一刻,可没想到锦无却忽然出现打断。
因为云辞也在防着夏珏然,锦无才会出现在那个时候,而且云辞敢让锦无来保护她,要不就已经知道是谁,要不是根本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这种时候,她选择相信前者,云辞一定是知道了是谁,依云辞的性子,敢那么伤他让他疼,他是一定要报复回来的,想必也一定想好了要怎么对付他。
星辰把笛子收了起来,云辞要怎么报复她不会插手,她清楚这个人定然是个熟人,可她竟有些不管是谁,她都不许任何人伤害云辞的想法。
她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低声嘟囔到,“福生无量天尊见谅,弟子……实在不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