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来弟重重点头,“是,从小到大,你都是我唯一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那你就不许隐瞒,一五一十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梁来弟咬咬牙,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安夏,我好怕,我宁可被我爸打死,我也怕跟那个人结婚,他、他就是屠夫,变态。”
安夏一边儿平复着来弟的情绪,一边儿弄清楚了事情来龙去脉。
原来梁来弟的大舅妈有个远房表弟,今年三十多岁,是个卖肉的屠夫,按说这样的人家,条件都不错,也都早早结了婚添了娃。
可这个卖肉的屠夫,老婆死了三年都说不上媳妇,三十郎当岁,这年纪娃都十几岁了,他却没人肯嫁,大家都说,这屠夫的第一人老婆就是被他活活折磨死的,这个屠夫住镇上,周围邻居每天晚上都能听到他媳妇的惨叫,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夫妻吵架,有那热心的嫂子上门相劝,但这屠夫打开门,拎着一把菜刀,谁还敢权,嫂子们全都吓跑了。
这个媳妇一开始还出门,后来连人都见不到,要不是晚上还能听到她的惨叫,大家都以为她被屠夫剁了卖肉了,偶尔也有人看到过这个小媳妇,也不知造了什么孽,被屠夫拴在院子里跟猪在一起,身上到处青紫,没有一块好肉,眼神也是呆呆地没有神。
再后来有一天晚上,众人都听到小媳妇叫得格外凄惨,可大家也习惯了,谁都不会多管闲事,第二天一早,屠夫就说自己媳妇晚上得急症死了,要立刻发丧。
小媳妇娘家上门理论,那时候还吵得十分厉害,小媳妇娘家人哭着说,自家孩子是被屠夫活生生打死的,死的时候七窍出血,他们要去告屠夫,最后许是屠夫塞了钱,娘家人不管了,屠夫当天就把自己媳妇下了葬,这事情就不了了之。
从那时候起,大家都穿这个屠夫生生打死了自己的媳妇,然后再说亲,别人上门一打听,都不敢把姑娘嫁给他,他第一个媳妇连个孩子都没留下,就这样过了三年。
因为屠夫是梁来弟大舅妈的远房表弟,所以有时候宰了猪,他会留下一些下水、内脏啥的,梁来弟就被大舅妈派去拿这些东西,有时候给点钱,有时候给点吃食,梁来弟每次都不愿意去,看着那个人一脸坑坑洼洼的横肉,她就没来由的心慌害怕,但她拗不过大舅妈,她是在别人屋里端碗吃饭的,又不得不去。
好在这么些年,一直没出什么事情,直到近半年,她发现自己每次去的时候,那个屠夫总是深深地盯着自己看,就好像看一盘菜一般,也不似以往把下水给她就完了,还会跟她说话,她只要稍稍露出害怕的情绪,那个屠夫似乎就很快活,甚至还会哈哈大笑。
然后她拿下水回去的时候,手上就会多一刀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她不要但屠夫硬塞给她,说是带给她大舅妈,也就是屠夫自己的表姐吃。
因为多了五花肉吃,梁来弟就被自己的大舅妈越发频繁的派去市场摊位上,再然后有一天她突然发现,这个屠夫居然出现在自己外婆家,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是毫不遮掩地贪婪。
屠夫带来很多好东西,一大块猪后腿,一个大猪头,还有几包点心,大舅妈拼命对自己说屠夫多好多好,说自己有福气,梁来弟再不懂,也察觉不对,果然屠夫走后,大舅妈难得和颜悦色地拉着她的手说,自己要给她说门好亲事。
当得知这个亲事的对象是屠夫,梁来弟吓得差点晕过去,哭着说自己不愿意,然后害怕地跑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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