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折煞臣了,折煞臣了啊!”哥舒翰猛地跪倒在地,环抱着大唐皇帝李隆基的粗腿痛哭流涕道:“陛下对臣有如此恩典,臣不知该如何为报!臣有愧于陛下啊!”
李隆基轻在哥舒翰肩头拍了拍道:“爱卿是朕的股肱栋梁,是朕的大柱国,有爱卿在我大唐将国祚绵延,朕也将安枕忧。最难道这还不算对朕的报答吗?”
“臣,臣......”
“起来,堂堂陇右节度使,我大唐的郡王爷,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李隆基虚扶起哥舒翰,冲杨国忠点了点道:“在内朝有国忠辅国安民,在外廷有爱卿统兵御敌,这安贼叛乱何愁不平?朕等着你的好消息,爱卿平叛安贼之时,便是朕加封你为亲王之日。王爵世袭罔替,永不衰降!”
李隆基敛了敛龙袍的下摆笑道:“国忠前些时日还与朕打赌,说由爱卿出手,多长时间能击溃叛军,夺回东都。国忠说不过一年,朕说半年足矣!”
哥舒翰听后神色微沉,笑道:“潼关囤积之兵近二十万矣,而围攻潼关的叛军主力崔乾佑部不过两万,加上其他协助的杂牌军不会超过五万,如此巨大的优势,臣只需出城一战就能击溃叛军!”
“好!”这些时日来接连传来叛军攻克某州某县的消息,李隆基整日阴郁着脸,没有一天的好心情。如今哥舒翰这般表态,虽然仗还没打,到底增加了他不少的信心。
“哥舒将军是咱大唐边军之中的翘楚,区区一个安贼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不过可要小心有心之人啊!”杨国忠轻捋了捋胡须道:“毕竟这安贼即便再凶恶也行在明面上,总比暗地里使绊子的人容易防备。”
他不时朝上首的太子李亨瞅去,引得太子殿下险些一口呛道。
“相爷须担心,哥舒虽不才,但哪家是忠哪家是奸还是辨别的清的。”稍顿了顿,哥舒翰道:“只是不知相爷喜欢几分熟的烤猪肉,这样哥舒到时抓到安贼,涂脂火烤时也好有个标准。”
“哈哈,哈哈,将军真秒人,真秒人啊!”杨国忠听得捧腹大笑,直是压弯了腰:“需多,七分熟,七分熟即可,哈哈,哈哈。”
“为了大唐,干了此杯!”李隆基一时志得意满,仿佛眼前发生的安禄山叛乱不过是场关痛痒的小闹剧,大唐终归还是那个大唐,江山终归还是他李隆基的江山。
这大唐天下,终归还姓李!
......
......
私宴一结束,太子李亨便在贴身内侍的陪伴下出了勤政务本楼,沿着靠着宫墙的小道一路朝东宫疾驰而去。
今夜他喝的酒太多了,竟有些头晕眼花。
嗯,这是几时了?
呵呵,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不论是几时不还是浑浑噩噩的混过去?以前有李林甫现在有杨国忠,自己永远不能有随心所欲,舒畅活的日子!
到头来他才明白,不论是杨国忠还是李林甫都是父皇扶持以打压他的替代品,只要父皇不驾崩,他的愁苦日子就不会有尽头。
父慈子孝,父慈子孝!
他倒是想过父慈子孝的日子,可是大唐皇帝陛下给自己这个机会吗?给吗!
“呃!呃!”走到一处拐角时李亨终于忍将不住,抚着宫墙呕了起来,一连整日的酸水都被连带着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