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可能坐着轮椅还主持一个省的工作!
至于眼前这位瞿卫国主任,虽然赵兴军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和夏云杰的真正关系,但凭他多年锻炼出来的过人洞察力,不难察觉,瞿卫国对夏云杰的敬畏远胜于黄老。这点从他为了夏老师的一个朋友,便亲自登门他省委书记办公室,便可以窥得一丝。
所以瞿卫国一提起夏老师,就算赵书记是持掌数千万人口的经济强省的书记,此时也马上高度重视起来。
接过瞿卫国递过来的资料,赵书记当着他的面便马上低头翻看了起来。
赵书记看资料的速度很快,没多长时间,他便抬起了头,只是脸色却颇有些不好看。
这也难怪,坐在赵书记的位置,岂会看不出来一个市分管刑事案件的公安局副局长,突然被调到省委党史研究室意味着什么?偏生这件事还是发生在他的辖区,偏生这个女人还是夏老师的朋友。
当然赵书记也联想到了一些其他的因素,因为瞿卫国给他的资料中特意提到了秦岚的二叔是西岭省副省长。不过赵书记是一个省的省委书记,放在以前那便是一方封疆大吏,自然不会因为想到这件事跟吕家有关,就束手束脚的。
这是他赵兴军的地盘,如果吕家的人按规矩来办事,他自然要卖他几分面子,但若胡乱来,他这个省委书记首先就不同意。因为这是他赵兴军的地盘,又不是他吕家的地盘,又岂容他人胡乱弄,真要这样,他赵兴军又如何服众,又如何管理偌大一个省?况且这件事还涉及到夏老师!
“这件事我知道了,不知道夏老师是什么意思?”赵书记沉着脸问道。
“夏老师的意思是,他的朋友不需要因为他的缘故而受到特殊对待,但也绝不能让她受此委屈!”瞿卫国回道。
“放心,这是我失职,我一定会尽快给秦岚一个交代,绝不会让她白受这个委屈,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夏老师,若不是他提醒,下面的人胡乱搞,我这个书记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呢。”赵书记闻言面带愧色道。
“赵书记言重了,您日理万机,不可能事事亲自过问,况且这件事也是事出有因。”瞿卫国道。
“事出有因?”赵书记闻言眉头微微一挑,随即露出一丝苦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瞿主任这是打算要深究吗?不过说实话吕浩云最近势头正猛,他的面子我还是得给一些,不可能因为他的人在人事安排方面暗中做了些手脚我就直接把他的职务给免了。一切还是需要按证据和程序来的。”
瞿卫国见赵书记这么短短时间之内,脑子里已经转过了好几个弯,目中倒是忍不住闪过一丝欣赏之色,然后摆摆手道:“这个我理解,但身为政府官员,省委书记,总不能因为畏惧强权,就放任下面的官员贪赃枉法,作奸犯科吧?”
“瞿主任,您这可是话中有话啊?”赵书记闻言不禁猛吸了一口冷气,他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是避不开跟吕浩云起冲突了。当然如果事情确实如瞿卫国说的那样,他身为省委书记也确实必须拿出雷霆手段来,不能因为对方是吕浩云的人,他就不敢动手开刀!
“这是我的人无意中查到的一些东西,请赵书记过目。”瞿卫国却不置可否地僵硬一笑,然后把手中另外一份档案袋递给了赵书记。
赵书记从档案袋里抽出资料,快速翻看了几页,脸上的表情马上便转为无比的凝重甚至可以说愤怒。
不过当赵书记抬起头时,他脸上的凝重和愤怒转为了苦笑:“瞿主任您这是要把我绑在火架子上烤啊。不过您放心,我赵兴军有我赵兴军为官之道,只要这些事情一旦查实,我一定会依法处理。”
“怪不得黄老如此看重您,赵书记果然是正直之辈。不过您放心,吕浩云也蹦跶不了多长时间,至于那些事情后面我都附有详细线索和证据,赵书记应该很容易查实。好了,我就不打扰您了。”瞿卫国等的就是赵兴军这句话,闻言起身告辞道。
见瞿卫国说吕浩云蹦跶不了多长时间,饶是赵兴军说起来也是执掌一个省的大佬,也是忍不住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往脑门顶冲。
要知道吕浩云或许手中真正的实权不如他赵兴军这样“一方诸侯”,但两人的职级却是相同的,现在瞿卫国竟然当着他面说吕浩云也蹦跶不了多长时间,显然他已经掌握了置他与死地的证据,显然瞿卫国所掌握的这个部门隐藏的实力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许多。
不过最让赵兴军感到浑身冒寒气的是:这一切都仅仅只是吕家动了夏云杰的一位朋友,一位地级市公安局的副局长!
但赵兴军却不能说瞿卫国公报私仇,因为如果他掌握的一切证据都是真的,那么只能说他是为国除害!但赵兴军却心知肚明,如果吕家没有动夏云杰的朋友,或许这些证据不会有露出水面的一天,至少不会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