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也不去撒泡尿照照镜子,瞧瞧他们这群东瀛乞索儿的穷酸样,有什么地方,值得咱们唐人栽赃?”
“真是树不要皮、苟且能活,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今日,某总算是长见识了!”
“如此不要脸的市井小儿,居然也能来咱们唐国学习?某等恳请李公子,进宫禀报圣上,绝对不能让此等卑鄙小人,污蔑了我大唐的土壤与空气!”
“某等恳请李公子做主!”
杂七杂八的谩骂声,以及恳请声,忽然就如跌坝的大洪水一般,席卷而出。
这道道愤懑之言,差点将犬上御田秋等东瀛人,直接淹死。
李逸见状,微微一抬手,四周众人便停止了声音。
这时,李逸才扫了犬上御田秋等人一眼,表情淡漠一笑,说道:“既然二位大使执意如此认为,也好,那咱们便一道去圣人面前,将此事弄个清楚明白!”
说话间,还未等李逸来得及吩咐人,他边上的程处默,便已经径直一步踏出,抬腿便是一脚,狠狠地踢在跪地三人的身上。
“嘭!嘭!嘭!”
三声重响传出下,那三人疼得直缩身,脸皮直扭曲,俨然如同一名将死之蛇那般,整个人的身子都盘起来。
所有人见状,全都瞬间愣住了。
李逸也有些发愣,看了看出手揍人的程处默,诧然出声问道:“处默兄,你这是作何,为何出手打人?”
“伯安兄弟!”程处默咬着牙,冷冷地瞪了东瀛人一眼,脸色阴沉地说道,“依某看,还不如将他们活活打死来得痛快,这等卑鄙之事,岂可脏了圣人的耳目?”
扔下这句话,程处默便抡起衣袖,又要上去揍人了。
“……”李逸哑然地抽了抽嘴角。
他就知道,带程处默来此,绝对是正确的决定。但眼看程处默又要动手,李逸却不能视而不见了。
若是程处默这家伙,将他们给活活打死了,那东瀛人也就抓住了把柄,李逸也就不好借手,趁机严惩这些东瀛人一顿了。
“处默兄,且慢!”
急喊一声,李逸赶紧一个健步冲上去,一把拉住准备动手的程处默。
程处默见状,恼怒地转眉过来,瞪向李逸,出声问道:“伯安兄弟,你这是为何?难道,你还要保护这群无耻小贼不成?”
“非也,处默兄。”李逸摇摇头,语重心长地提醒说道,“处默兄,你且万万莫要冲动,就算他们有错,那他们也是东瀛国来的遣唐使,咱们身为唐人,决不可如此对待外宾。一切,还是等进宫见了圣人,让圣人当面问清情况再说。”
“哼!”一听这话,程处默立时恼怒地瞪了地上三人一眼,心中仍旧不满。
尽管现在已经不能动手,但他还是踢了三人一脚,这才摆手作罢,说道,“既然如此,那某便亲自押送他们,与伯安兄弟一道进宫去面见圣人!”
“好。”李逸笑着点点头,同意了程处默的话。
可瞧见这般场景的犬上御田秋、惠日二人,一听此事要闹进皇宫去,他们二人的心中,便再也淡定不了了。
此事,就算他们醉仙楼没有证据,但那也是这三名东瀛人的错,何况现在,他们手中已经有了证据。
若是闹到了皇宫,那吃亏的人,可就不光是他们这三名东瀛人了,甚至,还有可能会殃及他们整个东瀛遣唐使群!
想到其中的厉害,而且李逸一向又喜爱贪财,惠日心中立马生出了一个主意。
“李医师,此话言重了,某等心中,并无污蔑唐国之意。”
惠日立马上前一步,来到李逸身前,行了一礼,而后出声道,“李医师,此等小事,何必闹到圣人面前去,弄得双方都不愉快?不如……就咱们做一些赔偿,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您看如何?”
犬上御田秋心中,虽然也是极为不愿意,但想到李逸贪财的性格,而且也不便于将此事闹大,于是,他也跟着笑说道:“不错,李医师,有什么话,咱们一切万事好商量。”
“呵呵。”李逸见状,不由冷眉笑了笑,看向惠日与犬上御田秋二人,缓缓出声道,“二位大使,你们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简简单单地一个赔偿,就能够将此事解决掉?”
“哼,简直可笑至极!”程处默听到这话传来,当场冷哼一声,怒目瞪向惠日二人,暴喝道,“汝等东瀛小人,冒犯了我唐国律法,又死不认罪,还污蔑我唐人栽赃,居然还敢说这不过是一件小事?真是岂有此理!”
程处默忽然一摆衣袖,郑重其事地出声道:“伯安兄弟,不与他们啰嗦了,咱们抓着他们,这就直接进宫面圣!”
不由分说,程处默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了惠日、犬上御田秋二人的衣领,拖着就要进宫。
当下,犬上御田秋、惠日二人,吓得赶紧伸手阻拦,想要挣脱出程处默的手掌,但无论他们如何使力,也挣脱不掉。
同时,看到这一幕的李逸,也笑着吩咐徐掌柜,带上几个重要的人证,随同一道前往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