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长孙冲心中也很想知道,如今的秘书丞一职,既然已经被李逸当了去,那他长孙冲……又该是什么官职呢?
总不至于……会不升反降吧?
反正长孙冲是不相信,他的官职会被李世民给降下去,毕竟秘书丞一职,好歹也是正五品上的官职。
此时此刻的李逸,已经完全忘记了四周还有人在,他认认真真地将「丑小鸭与白天鹅」、「卖火柴的小女孩」两个寓言故事,认真地誊写在纸张上。
却不想,就在李逸认真誊写的功夫,李丽质已经带着琳琅,来到了秘书省中枢大殿。
“公主殿下?”
一见到李丽质的人影,出现在秘书省中枢大殿门口,正在悠然喝茶的魏征,立马放下手中茶盏起身,准备出声示意众人一道行礼。
但李丽质却是笑着直摆手,欠身一礼道,“小五见过魏相公。魏相公,不必管本宫,让他们各自忙碌去吧,本宫坐坐就走。”
魏征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赶紧谦虚地行礼,说道:“公主使不得,请上座。”
李丽质笑了笑,也不再与魏征寒暄,而是轻摇了摇头,将目光朝殿内扫了扫,但见不远处的李逸,正在认真地执笔誊写,她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越发茂密起来。
“夫君认真的时候,真可爱呢!”李丽质在心中暗笑道,但碍于此处人多口杂,她不过是稍稍偷窥了几眼之后,便将目光收回。
倒是跟随李丽质一道而来的琳琅,还从未见过李逸如此认真之样,不免心神有些荡漾,多看了李逸几眼。
在琳琅的认知中,李逸几乎每一次,不是出言调戏她,就是言语中透着露骨地轻薄之意,这让琳琅对李逸,几乎没有多少好感。
但现如今,瞧见李逸一本正经的做事之样,琳琅才恍然觉得,李逸认真的时候,确实是挺耐看的。
就算是她心中,之前对李逸还有些气怒,但此时看到李逸那副认真模样,琳琅心中的气也全都消了。
“公主。”魏征轻喊一声,连忙将上座让给李丽质座,但李丽质却是坐在了魏征的下座,这让魏征一时有些哑然,只得站到李丽质的身边,笑问道,“不知公主大驾光临,可是有何要事?”
李丽质见此,赶紧笑着示意道:“魏相公,您老不必如此客气,您还是赶紧坐下吧,您老若是继续如此客气,倒是让小五有些不习惯。”
李丽质笑吟吟地盯着魏征,很是随意地摆摆手,且语气之中也带着极其尊敬。
毕竟,李世民对待魏征,一向也是很尊敬的。
作为李世民的女儿,对待魏征这等非常重要的开国大臣,且又忠心为朝廷着想的老臣,李丽质心中,一向也是十分尊敬。
更何况,李丽质不用猜也知道,李逸肯定也对魏征,是极其地尊重。
无论是从哪一点看,李丽质都不会在魏征面前,摆公主的臭架子。
魏征见李丽质执意如此,他很无奈地摇摇头,只好重新又坐了回去,而后,李丽质这才满意地点头一笑,出声问道:“魏相公,敢问李伯安现在,已经上任秘书丞一职了吗?”
“回公主,李伯安已经上任了,老臣也已经安排妥了。”魏征笑着点头,如实回答。
从魏舒玉的口中,得知李丽质与李逸的关系匪浅,何况,魏征又见李丽质如此客气,魏征心中猜测,李丽质今日到此,多半是怕李逸在秘书省受欺负,心中不免偷着一笑。
与此同时,魏征的心头,也隐隐猜测到了几分李世民的用意,弄懂了李世民突然间任命李逸,为秘书省秘书丞一职的其中缘由。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八字都还没有一撇,李世民也没有下圣旨昭告天下,因此,魏征也就故作不知一般装傻。
“嗯,魏相公办事,果然刚正。”李丽质闻言,内心虽然一阵开心无比,但面色却是故作平淡,只是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说其他。
此时此刻,魏征发现他之前的猜测,也越发得到了李丽质的认证,连忙跟着谦虚、客套地回了李丽质几句。
不像李逸一样,见李丽质不发话,魏征心中实在是找不到话题来,也不会贸然出声,于是,他们二人只好你问我一句、我回答一句,开始了一阵尬聊。
倒也正在这时,正愁闲得无事、心头也是一阵极度郁闷的长孙冲,瞧见李丽质竟然来了秘书省,心头立即就变得开心而起。
瞅了一眼正在认真做事、并且又没有发现李丽质人影的李逸,长孙冲不免心中冷冷一笑,对李逸嗤之以鼻地轻哼了一声,觉得属于他的机会终于到来了。
“公主。”迫不及待地从座上起身,而后快步赶来到李丽质的身边,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长孙冲便客套地笑说道,“不知公主到访,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公主恕罪。”
说话间,长孙冲便直身起来,一脸笑吟吟的姿态,无比开心地盯着李丽质。
眼见自己,这才来秘书省没多久的功夫,李丽质就后脚来了秘书高官孙冲在心中一个劲儿地暗喜,自作多情道,“说不定……表妹这是在关心某呢……”
心中越是如此多情地一想,长孙冲的心头,便如同吃了蜜一样,脸上也露出了格外开心无比的笑容。
此时此刻,长孙冲觉得,就算是「秘书丞」的职位,让李逸夺了去,他也全然无所谓。
没有什么事情,比李丽质关心他,还要更加重要。
然而,就在长孙冲面带微笑的下一刻,只见李丽质却是不由一阵蹙眉,转头扫了长孙冲一边,立时没好脸色地冷笑道:“长孙秘丞,你也知道,你自己有罪啊?”
“???”长孙冲顿时就听得一脸懵逼,木讷吃吃地盯着李丽质。
他完全不知道,李丽质这突然而然出口的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而坐在上座处的魏征,瞧见长孙冲突然就被李丽质问罪,当场也看得是有些稍稍错愕,但很快,他就立马明白了过来。
魏征只觉得,似乎,空气中有一阵浓浓的醋味,在连绵不断地弥漫,他赶紧故作不知地‘忙碌’起来,省得去打扰。
“你这是怎么了,公主?可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得罪您了?”
倒是长孙冲,顿时就不明所以地眨眨眼,而后一本正经地拍着胸,认真说道:“公主,您告诉下官,下官这就替您去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