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辩机便转身离去,步态自若,宛如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子一般。
待辩机离开之后,李逸的目光,放在了石桌边的茶盏之上。
“想必,她们就是喝了这茶水,才会突然昏厥。”李逸心中暗想。
这几个茶盏,李逸一定要留下来,将之拿去好好研究一番,要不然,想要证据确凿地拿下辩机,李逸还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若是强行抓人,只怕会引来道岳的不愿,说他胡乱冤枉人,将之屈打成招。
想来,这应该也是辩机的依仗!
不多时,辩机已经去而复返,带着一群宫女、家丁,来到了屋边。
一看到四人全都昏倒的场面,宫女、家丁等人全都瞬间愣住了。
“别发愣了,赶紧将她们送上马车。”李逸转身吩咐宫女,随后又看向家丁,吩咐道,“先将这小和尚,给我扣押起来!”
“是,驸马(公子)!”众人不敢犹豫,此时也瞧出了事态严重,当即急忙动手。
宫女将李丽质等人送上马车,家丁也立马扣住了辩机。
“驸马爷,您这是作何?”辩机立马辩解,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小僧可是好心替您去叫了人,您这是恩将仇报吗?”
“呵呵,恩将仇报?”李逸冷笑了笑,直接甩手,当场给了辩机一巴掌,眼神冰冷如雪一般,吩咐道,“来人,把他给我带走,顺带去个人,将主持道岳,以及所有的和尚,全都叫来!”
“是,公子!”众家丁不敢犹豫,立马转身而去。
而辩机也被李逸一巴掌打懵,被家丁带走。
至于石桌旁的茶盏,李逸也命人将之全数带走,一起前往寺外的马车而去,等候众人到场。
李逸就不相信了,没有一个人瞧见过辩机,还能找不出人证!
……
当李逸派去的家丁,去寺内叫道岳之际,道岳顿时一愣,失声道:“你是说……驸马抓了辩机,说辩机……意图对公主等人……图谋不轨?”
“正是如此!”家丁冷着脸点头。
在看向道岳,以及寺内的所有和尚的同时,伸手示意之间,家丁语气冰冷地道,“道岳主持,你还是赶紧带着寺内所有的沙弥,全都亲自去一趟吧,咱们公子,要当众审理!”
语气稍稍顿了顿,家丁又道:“免得咱们公子,将辩机带回府去之后,你们这些人,污蔑咱们公子,说是咱们公子将之屈打成招!”
“请吧!”
家丁冷眼看着道岳等人,双眸之中,散发出一股不可推辞的威严,冷得吓人。
这一下,不光是道岳震惊,寺内所有的沙弥震惊,就连前来烧香拜佛之人,听到家丁这话传来,此时全都没了烧香之心,满脸震撼之色。
“寺内的小和尚,竟然敢对公主等人……意图图谋不轨?”
“妈的!老子不烧香了!”
“走,咱们先出去看看,若是此事果真属实的话,咱们以后,再也不来此处烧香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简直可怕……”
“走,赶紧去瞧瞧!”
前来烧香之人,不约而同地出声骂道,同时,纷纷转身出寺庙,前往马车方向而去。
而听闻这话的杨氏、武珝等人,也是不由面面相觑,然后跟着众人,一道出了寺庙而去。
……
没多久功夫,寺外的马车前方,便已经围聚了不少人。
道岳也带着寺内的所有沙弥,全都赶了而来。
道岳心中知道,这件事情,若是一旦属实、一旦闹大,那对于他们大主持寺的名声,有着非常严重的影响。
而且说不定,他以及寺内的所有僧人,还会受到李世民的严惩!
毕竟,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间,他寺庙内竟然有人,敢做此等不轨坏事,完全就是人神共愤!
想清楚了其中的处境,道岳赶紧来到李逸身前。
“驸马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道岳行了一个佛礼,又看了看脸颊已经被打肿的道岳,满是担忧。
“我也想这是个误会。”李逸笑了笑,回了道岳一礼,而后立马吩咐身边之人,将茶盏拿出来,递给道岳,出声道,“道岳主持,这东西,可是你们寺内之物?”
“正是!”道岳愣了愣,看清楚了茶盏,皆是寺内之物,赶紧点头。
“道岳主持,容伯安冒昧地问一句,咱们刚才在屋内闲聊之前,你可有命人,将茶水端去送给公主她们?”
“没有。”道岳认真摇头,这是事实,他不得不承认。
而且当时,李逸就与他一起,在禅房内算卦,道岳记得很清楚,他也确实也没有命人,送茶水去给李丽质等人。
李逸见此,点头微微一笑,转头望向辩机,出声道:“辩机,你之前可有与她们说过,这茶盏,是你奉了道岳支持之命,将之拿去送给公主等人的?”
道岳顿时心头一惊。
明明这话,李逸根本就没有听见,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在诈某?
心中如此一想,辩机的神色,忍不住往上跳了跳,而后才恢复正常,委屈不已地摇头道:“小僧并没有说过此话,驸马,小僧刚才已经与您交代了,小僧只是偶然间路过,正打算看看公主等人有无大碍,正巧碰到您来了。”
李逸冷笑了笑,嗤鼻说道:“辩机小和尚,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辩机不由一愣,一脸诧异地盯着李逸。
“男女了授受不亲!”李逸声音冰冷地盯着辩机,而后,又继续说道,“我刚才在问你这话的时候,你是不是心中觉得,事情已经败露了,所以,才会转了转眼珠,开始思索如何而辩解?”
“没……有!”辩机一口回绝,只是他的声音,还是发出了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