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章你还幽怨吗?
一条山谷,长度不知几许,深度不知几许,中间竟然还有山脉,谷外有山,谷内也有山。
三万里外,有道天障借助山势,将涛涛海水拦截,前方大战已经平息,小规模厮杀仍旧不断。
五颜六色的狂芒,在天际接连闪动,好多大小不一,各种丑陋的高阶海妖,不时潜伏而来,当被发现时,凭空就爆发打斗。
一方相貌狰狞,裹挟妖风滚滚,一方较小孱弱,气息也极其不凡。
当狂暴无匹的对击,在天地之间交接,那里的虚空就出现震塌苍穹的巨响,狂波冲击巨浪,海面如同沸水。
小型核弹般的威能爆发开来,上千里远都能肉眼可见,一波波浪潮,卷着残肢断臂冲向前方,将厮杀屠戮过的后果,一一摔在山丘上,臭气熏天。
“师傅,徒儿又杀死一只十二级大妖,但有个神照级的竟然向我冲来,还好及时逃开啦!”
超然大宗,玲珑谷前,一个女修从左侧远方,连续几个跳跃,蹦蹦跶跶来到一颗古树上。
此女黑丝高挽,瓜子脸,身穿紫色琼罗衣,气喘吁吁的回来后,对着一个中年妇人莞尔傲娇。
“嗯!为师多年调教,竟不如人家指点几次,惭愧惭愧!”
中年妇人容颜仍旧不俗,穿着紫蓝花裙,掌中一件玉如意,抬头瞥了徒儿一眼,又垂下双目继续打坐,话语里却有些酸酸的。
“谁说的?师傅您打造了徒儿的根基,以后我再逆天,也都是得益于根源,若咱成了道祖,您就是祖师啊!”
女子哼哼唧唧,坐在妇人对面,单手托腮吹嘘奉承,并拿出两颗拳头大小的珍珠,双手举起送了过来。
“呸!油嘴滑舌,还不是听到那人的消息,才神经般的亢奋起来,下了血本也要跑到这里杀妖。”
妇人唉了口气,但眉宇间终究笑了,看向两颗珍珠时,微微惊讶片刻,神情很满意。
这对珍珠表面,多了几道淡淡紫纹,没有万年寿元的海蚌,无法打造出这等程度的精华之物,好多珍惜灵丹,都要以此为药引。
炼化出紫纹的,更颇为珍惜罕见,这对珠子应该是神照大妖的,怎么跑到宝贝徒儿手里了?
“没有!我是怕有人图谋祸害咱们玲珑谷,前来誓死捍卫,谁敢放肆,就……就狠揍他!”
‘呕——!咳咳咳……!’
中年妇人哭笑不得,假意捂住嘴,斜眼瞥着徒儿,欲做干呕状,一股信你才有鬼的表情,但却引发剧烈咳嗽,脸色立即苍白不少。
“师傅,你受内伤了?是不是那只海马状的大妖干的?我会去将他切碎了,给您报仇出气!”
“天月师叔,您要的‘紫青化阴丹’到了,莜瑜师妹不要冲动,先照顾令师!”
有破空声靠近,将女子的惊怒和杀气止住,来人是个翩翩公子,凌空到达后立即拿出个紫色小瓶,恭敬递了上去。
“有劳了,东门师侄。”
中年妇人颔首,他正是玲珑谷的天月大师,年轻女子自然就是冷莜瑜,因为海妖不断增兵,这个超然势力已经出动近半精锐。
屏障后,修养的泱泱人族,能战的修士还有十三万,但最新情报显示,海妖两天内未有动静,是在等待另一波大约八万之众的军团,双方加起来,顿时直逼三十五万。
“师侄不明白,那位陆寒前辈,已经从深海回返多天,为何还不光顾这里?太昊门也就罢了,咱们玲珑谷和他可是关系不错,尤其冷师妹如出尘仙子,和陆寒前辈在斑斓殿共同执掌过大局,天荡山之类的宵小,晚些天惩处也可以的。”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出现异样,似乎触动了某个开关,冷莜瑜的俏脸立即蠕动几下,眼神里黯淡不少,但随即一抹冷光扫向复姓东门的青年。
“本姑娘和他并没见过几面,这点交情根本无法左右大局,两位老祖也曾和姓陆的见面了呢,他们的分量更大,你已经问错人啦!”
‘这……?!’
“哈哈!师妹一语中的,我竟然忘了上头,的确考虑欠妥,但陆寒前辈再不来看看,这道屏障恐怕无法撑住下次的打击。玲珑谷将成为最后一片像模像样的战场,此处向西,再无强大阻拦,席卷天武圣山的一幕,恐怕还有可能再现啊!”
姓东门的青年,立即干笑几声,看向冷莜瑜的神色,带着几许异样,才转身讪讪离去。
“师傅,他欺负徒儿,哼唧!”
“哼!你那点小心思,瞒不住眼光毒辣的人,而且他说的并没错,你那位陆哥哥真豪横啊,为师担心玲珑谷,也会被他踩踏大半。”
“怎么会呢,徒儿至少能预料到,太昊门肯定能功成身退,以后将独霸玄界东北了,至于西方,以后谁想冒头,还不得看咱们脸色,嘻嘻嘻!”
冷莜瑜翻了翻眼珠,竟然扔了眼前,开始谋划将来,眼中钉都被一一拔去,将来的玄界,修士锐减,宗门消失无数,存活下来的修士,必将强者再起。
“做梦吧!为师很奇怪,天荡山据此最近,陆寒只需在此扫一眼,也耗费不了多少时光,莫非他要用这里为考场,准备再清洗一次玄界西半部?”
“啥?还要对他们下手啊?!但咱们得到的消息,所有势力几乎都倾巢而出了,连海妖高阶绕道偷袭的危险都不顾了。”
一想到陆寒那种所向睥睨,天下惶惶的可怕场面,冷莜瑜也蹙眉不已,再梳理一遍玄界的话,的确无比干净,但可能有无数人,天长日久会产生心魔的。
“这就是你陆哥哥的手笔啊,他若先来玲珑谷,那些仍在磨磨蹭蹭的家伙,都已经死了。有的人就算望眼欲穿,恐怕还要坚持几天,看来还是远离情爱的好,唉!”
“啊?师父——!”
一双幽怨的眼神,立即向天月大师递了过来,还撅起来一张嘴,越发让中年妇人好笑。
“诸位道友辛苦了!”
忽然,一个声音忽高忽低,诡异的出现在众人耳畔,初时如春风拂面,接着就堪比雷霆,震得虚空嗡嗡乱颤,然后又低落下去。
‘谁?谁在说话?’
‘是西边又来老祖了吗?带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