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哪里会信她的话,伶起她的后脖子就一路狂奔飞回王府。
将云夏丢在书房的地上,秦王自己则怡然自得的坐在太师椅上,半个身子陷进椅子窝里,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王妃,想出这个门,就给本王乖乖的画出男人的画像来。”话音刚落,广袖一拂,书房厚重的大门立刻关闭。
屋子里的光线瞬间暗淡下来,云夏望着逆光中的男人,窗外的光线映衬着他的轮廓愈发的诱人心魄。
云夏彻底放弃挣扎,气鼓鼓的坐到书案前。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王爷的墨宝还放在案上。云夏好奇的将秦王的墨宝拿起来赏阅一翻,然后摇头,“这字写得张扬跋扈,不受约束。笔走龙蛇,如行云流水,又不失纵逸。好字!只可惜字见人心,这字体的主人野心勃勃——”
“本王有让你评论本王的墨宝吗?”对面,秦王冷不防出口道。声势迫人。
云夏将墨宝放到一边,自己铺上纸,选了一只硕大的狼毫笔,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墨墨。
秦王皱眉,她竟然选中他最常用的那只狼毫笔。她该不会以为她那只小手能够驾驭这么粗壮的笔杆吧?
云夏墨好墨后,执笔点墨,下笔如云烟,三两下勾勒出面具男人的轮廓。
修长,瘦削。
秦王的身子情不自禁的往前倾,鹰隼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云夏手里的毛笔。
这个男人,他似曾相识。
只不过,因云夏记忆模糊,梦中的男人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粗糙。云夏只记得他穿着黑色的锦袍,有一头飞舞的长发,还有一双丹凤眼——
当秦王看到跃然纸上的男人时,瞠目结舌。
这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恐怕除了身高,胖瘦以外,其他信息都无从考证。
云夏画完,将狼毫笔搁到一边,拿起画纸端给秦王检查。
“相公,臣妾画完了。”
秦王冷冽的目光从画上移到云夏脸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敢问王妃是从哪里看出来这个男人的脸比本王的生动?”
男人戴着面纱,她竟然还能将他吹的天花乱坠。说什么帅得掉渣,分明就是在忽悠他!
云夏心虚,哑然。
良久,云夏才苦着脸据实以告,“相公,臣妾没见过她的脸。臣妾只是听过这男人的声音。”
秦王狐疑的审视着云夏,见她不似撒谎,这才作罢。只是很快,秦王又提出一个令云夏更加难为的要求。
“本王要见他,王妃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云夏瞠目,男人得寸进尺,她举步维艰。
“相公,臣妾不知道怎么才能联系上他?这不过是臣妾的梦中人罢了,就算梦境里的一切是真的,那也是臣妾童年时期的遭遇。年代久远,你让臣妾去哪儿找这么个人?”云夏急得面红耳赤起来。
与云夏的焦灼比起来,秦王则显得十分悠闲自在。手里把玩着玉扳指,不疾不徐道,“若是本王执意如此呢?”
称谓上的变化,让云夏倍感压力。
云夏好像看到自己违背旨意后末日的到来。
可她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在茫茫人海中去寻找一个都不能确定存在与否的梦中人!云夏也急了,索性挺起胸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英勇模样。
“要人没有,要命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