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整天哭哭滴滴的,跟一个丧门星似的!”老太太厉声道。
司马初露微微低下头,眼眸中闪过一丝隐忍的恶毒和愤怒。
老太太一肚子气,在大家都走后,便一股脑地发泄在司马初露身上,司马初露一直胆怯地躲在角落瑟瑟。
发泄完后,老太太瞧着司马初露欲哭又不敢哭的模样,挥挥手,无力地道:“去拔草吧!中午早点回来煮饭,喂养鸡鸭!”说着,她自己也拿起锄头出门。
在门口的时候,停顿一下,然后,道:“初露,你也别怪别人,要怨也只能怨你自个儿不是男孩子!”
不就男孩子就该受欺负,受马?还干活?司马初露这些话也只敢在肚里说说,她背着背篓也往田地里去拔草了,想着怎么把手中的钱儿给放起来……
不说钱家这些事儿,只说钱浅父母搬去村口的裁缝店。
苏凝先到裁缝店。
先前一生气,便想着搬出来,搬出来后,才知道,这裁缝店实在只有屁股点儿大。
几个平方米的裁缝店。
一张烫桌占据了半个大的地方,一张蝴蝶牌缝纫机又占据了三分之一……
一家三口怎么安下?!苏凝傻了眼,直到钱致远挑着扁担过来。
“致远,怎么大的地方……”苏凝红着眼眶。
钱致远环顾一下四周,把箱子和包包放下。
路上村民不少在看热闹的。
说什么也有。
钱致远皱皱眉,没有理睬,只是,道:“九月一号开学,新生报名的时候,是我在!”
谁家都有孩子,都还指望着老师好好教的,看热闹归看热闹,现在老师心情不好,不喜欢你们看热闹……
大家便纷纷散了。
苏凝长长吁了一口气,钱浅也兴冲冲地跑了回来。
“妈,晚上我躺烫台上睡……”钱浅拍拍烫台,爬了上去。
在前世,妈妈离开她和爸爸的时候,她也曾经和他爸在这个转个身都拥挤的裁缝店里住过好长时间。
“这怎么行!”苏凝抱起钱浅,温柔地道。
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亏欠了她!
钱致远抬头瞧了瞧,道:“要不,咱们做个阁楼?”
这屋子是狭小,但是,高度还是够的!
“嗯嗯!”钱浅从她妈妈的怀里溜下来,“咱们还可以在后门搭灶台,自己做饭!”
后面搭灶台,上面做阁楼。
那么,虽然挤,但是,也可算有自己的窝。
钱浅兴高采烈地计划着,苏凝和钱致远也被感染。
说做就做,钱致远摞起袖子就要做木活,还去叫了村上的木工……
而苏凝也把行李理到一旁,开始做衣裳。
隔壁村的杨家要给两个儿女做新衣裳,要赶在开学的时候,做出来,还有堆着一座小山似的的缝补衣裳也是这几天累积的,都要一一赶工。
顾清浅拿着小凳子,认认真真地在她妈妈的身旁坐下,瞧着缝纫机轮子被带动,咕噜噜地转,想着前世,她在小小年龄也出去打工,最后,靠着自学考上了设计学院,成为一名服装设计师……
只是,那个时候,她踩的已经是平车,电脑车,脚踩的缝纫机已经被淘汰。
现在,真好!
爸爸妈妈都还在,哥哥也还小。
一切都还才开始!
后头砌灶台,前头苏凝踩缝纫机,钱浅拿着针线在一旁,也学着缝缝补补。